姜行本答道:“據說也取得了不小的進展!”
“那就好!”楊侗大感欣慰,他知道玻璃的主要原料是石英砂、蘇打、石灰石、長石,但是怎么組成玻璃卻很茫然,所以只能為何稠指明方向,別的什么都幫不上。如今有了成績,令他大為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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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
晉王慘敗、大唐皇帝李淵由新野退到安養的消息已經傳到,直令朝野轟動、京城轟動,自古以來,檄傳天下、御駕親征都是大事,很多時候,其實就是不達目的誓不休罷的代名詞。
比如武帝楊廣西征吐谷渾、遠征高句麗,都有這意思!也因此,李淵出征之前,遭到許多人的反對,但想不到李淵的御駕親征就跟玩兒似的,去也匆匆、來也匆匆。
從消息傳出,整個襄陽便議論紛紛,每個人似乎都有一種大軍壓境之感,處處惶惶不安之中,與李唐利益攸關之人,莫不為大唐的前途命運深感焦慮,因李孝恭全軍覆而引發的輿論危機,在剛剛沉寂了不到一個月,又被引發了。
獨孤氏的老家主獨孤整這幾天有些感恙,在家中休養,尚未知曉外界的消息。
“叔父,不好了!”現任家主獨孤澄匆匆步入獨孤震的院子,沉聲說道。
“嗯?”獨孤整正在練字,聞言放下筆墨,扭頭看向神情凝重的獨孤良:“究竟發生了何事?”
“叔父!”獨孤澄行了一禮,沉聲說道,“晉王兵敗朱陽關,漢水以北的淅陽盡數失陷。圣上見事不可為,于昨夜退至安養縣,于朝水、比水、白水三合口扎下營寨,與隋軍遙遙對峙。除了南陽南部,據說舂陵北部、淮安全郡都拱手讓人了,也就是說,大唐傾國之兵所打的東征戰役不但徹底失敗,還將戰火引入了荊襄,襄陽告急。”
“什么!?”獨孤整目光一瞪,這個消息同樣讓他感到震驚,緊接著又憤怒了起來,關隴權貴幾乎耗盡累世錢糧、奴仆來支持李淵、支持唐朝,可李淵最后卻搞成了這樣,這人怎么可以這般無能?
想到這十多二十年來,獨孤氏支持李淵起兵而打點財富,以及隋武帝時期為了掩護李淵而犧牲掉的無數子弟門生;想到起兵以后,獨孤氏為了支持李淵,不僅耗費了七八成錢糧奴仆,最后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輸得連關中這個根本丟了……而到現在,戰火立馬又燒到成為國都不久的襄陽。
獨孤整的情緒開始激動,他辛辛苦苦扶持的,居然是這樣一個庸才,數世財產就這樣毀于一旦,使他心中充滿了恨意。
他激動之下引發了劇烈的咳嗽,咳得他撕心裂肺,氣都快喘不過來,獨孤澄連忙扶住叔父,“叔父,您休息一下。”
就在這時,獨孤整喉頭一甜,猛噴出一口鮮血。
獨孤澄連忙將他抱上軟榻,一邊大喊:“快來人啊!”
“不用了!”獨孤整雖然吐血,但只是身體無力而已,躺在榻上動彈不得,他吃力的說道:“我是家族的罪人啊。”
“叔父!”
獨孤澄眼睛紅了起來,他在叔父面前跪下,安慰道:“聽到李淵是借漢水、比水、白水之險,打造出一道堅固防線,據說是從漢水南岸的西城石泉洵陽黃土豐利開始,途經淅陽勛鄉武當均陽、襄陽陰城安養,終于舂陵棗陽、上馬。這樣收縮防御,未必不能御隋軍于襄陽之外。”
“廢物一個!”獨孤整冷哼一聲:“大好局面都被他葬送掉了,這微弱的防線,抵擋得了隋軍?笑話。”
“曹操昔日橫掃北方,后來不也是慘敗于赤壁嗎?隋軍騎兵確實縱橫天下無敵手,荊襄可不是平原那么好打,只要戰術運用得當,大唐未必沒有轉機,”獨孤澄理解叔父的心情,一再安慰著。
“但愿吧!”獨孤整嘆息了一聲,精神稍稍好轉了一點,恨恨的說道:“我真是瞎了眼,這是我的失策,但就是這個失策,給我們獨孤氏帶來了重大的創傷。早知道,我就該去扶持立足于冀州的楊侗,否則的話,也不至于落到這步田地。”
獨孤澄聞言苦笑,關隴權貴要推翻的是與關隴對著干的隋朝,怎么可能支持楊廣的子孫?
剛剛說到這里,門外傳來管家稟報,“竇家主到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