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進達武藝高強,但是在戰將如云的大隋,勝過他的猛將著實不少,可如果生死搏斗,沒人敢說自己能夠完勝牛進達。因為武藝和膽魄戚戚相關,武藝高強的人未必有拼命的膽魄,膽子大的人也不一定擁有萬夫莫敵的武藝。
但是牛進達,便是集武藝和膽魄為一體的悍將,當起戰將以來,他就是這么不要命的打,當今世上有資格讓他玩命的人極少,而這部分勝過他的人,很少有和瘋子搏命的膽氣。至少,薛仁杲就不是,否則的話,兩人早就變成尸體躺在地上了。
牛進達一刀子占據了先機,便得勢不讓,手中陌刀一刀快似一刀,每一刀都是攻敵之必救,對于自身破綻根本就不管不顧,他給薛仁杲的感覺就你薛仁杲砍死老子,你也得死。
這也使得空有一身神力和武藝和薛仁杲,宛如遇到克星一樣,有勁無處使,只能被動的按照牛進達的套路來打,每每窺得破綻想要給他一鉞,但牛進達壓根就不怕死,直接就一刀子捅了過來,逼得他不得不改攻擊為防守,先機自然又被牛進達奪了去,然后又跟他玩招式,等他好不容易又有了機會,牛進達又來玩命。如此周而復始的交手百余招,明明強上一籌的薛仁杲卻是守多攻少,一股郁氣憋在心頭卻是發作不得,只能通過不斷怒吼來發泄心中的郁悶。
“薛仁杲應該相當憋屈。”薛萬徹幸災樂禍的說道。
尉遲恭道:“換你,你也憋屈。”
“老黑,如果是你,你能不能破掉老牛這種玩法。”
“能啊。”
“怎么破?”
“叔寶的槍锏交加、行儼的槍錘都可以破,我的槊法加鞭,也可以擇機奪刃;小羅的槍法有藐視一切的氣勢,講究速戰速決,他比老牛快,老牛如果和小羅這么玩,是找死。圣上的太極槍法讓人有力無處使,令人惱火之極,他可以輕松玩死老牛。”
“和著說,我最菜。”薛萬徹沮喪道。
“但你比你的三個哥哥都強。”
“這倒也是!”薛萬徹滿意了。
便在此時,戰局出現了變化,只見牛進達突然一勒馬韁,策馬斜斜沖出幾步,使薛仁杲一鉞架空,還沒來得及細想,耳畔卻是傳來一陣破空聲,牛進達的陌刀刀尖已經照著他腦門刺來。
也是薛仁杲了得,危難之際猛地揮動鉞,攔腰掃了過去,用的也是同歸于盡的打法,只要牛進達執意殺他,也難逃死亡的命運。
牛進達自然也不是真的想跟他同歸于盡,眼見對方豁出命來,也只能勒馬前沖幾步,避開了薛仁杲這同歸于盡的一擊,但同時,也等于放了薛仁杲一命,之前營造出來的優勢徹底瓦解。
“哈哈哈哈……原來你小子也會怕死啊!害得老子束手束腳的陪你玩了半天……”薛仁杲哈哈大笑,再度朝牛進達殺來。
牛進達微微皺眉,這個薛仁杲力大無窮,自己肯定打不過他。
“老牛退下!”
一聲沉喝聲中,馬蹄響起!牛進達默契的策馬移開,薛仁杲見尉遲恭出手,不驚反喜的大喝一聲,迎面而上。
“咣。”
馬槊和鉞狠狠一撞,空氣中,似有一股無形的波紋以兩人為中心,逸散開來。
“你……”
薛仁杲死死地瞪著尉遲恭,臉色泛起了一抹潮紅之色,他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能夠在力量上與自己抗衡。
尉遲恭同時也感覺雙臂一沉,他的力量同樣不小,但此刻也只是勉強與這薛仁杲拼一個平手,見他雙目怒睜,便知他要發力,冷哼一聲,雙手猛力一搓。
馬槊鐵然撲棱棱轉動起來,不等薛仁杲發力,已經順著鉞槍桿滑下來,槊鋒斬向了他握著鉞桿的手指。
薛仁杲大吃一驚,也顧不得發力,將鉞刃橫掃,直接斬向尉遲恭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