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我沖殺出去!”闞棱狂吼一聲,這架勢根本沒辦法打,只是匆匆掃了一眼,他便發現這座軍營布局者的險惡用心。同時,他也知道魏軍并不是毫無還手之力,而是挖好了坑等他們往里頭跳。
寨樓之上,看著闞棱魁梧的身影,單雄信發出一抹冷笑,一把挽起雕弓,瞇起的雙眼看著闞棱奔逃的方向,緩緩將弓弦拉到圓滿。
正在飛奔的闞棱突然感覺渾身一冷,那種感覺讓他如芒在背,他外表粗魯,但人卻極為機敏,這種感覺一生,便知道這是讓神箭手盯上了,他來不及細想,連忙側翻在地,又抓一具尸體蓋在自己背上
“噗~”
隨著一聲弓弦震顫之聲響起,一枚冰冷的箭矢貫穿了闞棱用來擋箭的尸體,闞棱一躍而起,怒罵道:“卑鄙小人。”
單雄信心下遺憾之極,箭術非他所長,所以瞄準時間長了一些,使得闞棱這個強者的危機自生,從而逃過了一劫,如果換成是徐世績和王伯當,闞棱已經成一具尸體了。而錯過了這個機會,闞棱必然有所準備,他的箭將再無建功可能,厲聲喝道:“朝他放箭!”
剎那間,箭矢更加密集了一些,隨后沖進來的隋軍將士被壓得抬不起頭來。
“破墻!”闞棱扔下手中成了刺猬的尸體,銳利的眼神卻瞧上了墻壁上被投石車砸出缺口的破洞,他見到板子不厚,索性退后了幾步,做一個短距離沖刺,怒喝一聲,整個人仿佛一頭捕食雄豹,斜刺里撞向了木墻,木墻直接炸裂開來,闞棱不可阻擋的出現在了隔壁。
“好家伙!”單雄信見到闞棱忽然消失,密密麻麻的箭矢都盯在了墻壁之上,也被闞棱這種暴力反應愣住了,他不得不承認,這種暴力方式,比起胡亂換缺口脫困的方式強得太多了。
“快!躲進來。”
闞棱緩了一口氣,連續四刀劈下門板大小的板壁,然后陌刀往中間一刺,用力往前一推,一面巨大的盾牌形成。所剩無幾的隋軍紛紛躲了過來。
一些反應快的人,也見樣學樣,要么用尸體擋箭,要么砍下一塊塊‘盾牌。’
“所有投石機,往那盾牌砸!”單雄信冷哼一聲,大聲喝令道。
“嘎吱!”
在一聲聲沉悶的機括扣動和摩擦聲里,魏軍未曾用過的投石機終于再一次發威,鋪天蓋的碎石不斷砸在巨大的盾牌上,但是碎石的殺傷面卻是以一塊巨石的威力為代價的,其威勢并不足以轟破闞棱的‘盾牌’。
闞棱松了一口氣,將陌刀刺穿‘盾牌’,奮力扛著緩緩撤退,為所剩無力的隋軍將士斷后。
單雄信輕輕的嘆了口氣,將目光望向了尚未逃脫的隋軍,手中弓弦一次次顫動,每一次都能精準的奪走一名隋軍性命,周圍的將士也沒親著!
“夠了!”房玄藻大聲阻止道:“我們的箭矢不多,就放這些人離開吧!陣營的恐懼,會隨著這些人帶入隋軍大營!”
單雄信點了點頭,默默地收起了弓箭,并下達了停止放箭的命令。
這一仗總算是自己這邊贏了,己方士兵終于又一次擊退隋軍的進攻,隋軍吃了這么一個大虧,今天應該不會再來了。
當下命人打掃戰場,收集箭矢,重新搭建第一道營寨,不過全軍的精力都投在第三道營寨的建設之上,至于第一道營寨,是沒有時間完全修復了,只能簡單的把寨墻重新立起,用來作為緩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