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侗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房間,快步向樓下走去。
李秀寧站在門口,目送他消失在夜色之中,一回頭,卻見蕭月仙抱著一床被子,紅著臉看她,李秀寧好奇的問道:“小妹怎么來了?”
蕭月仙有些羞澀的說道:“寧兒姐,我那房間的窗子似乎不太好,被吹得啪啪響,我有點害怕。我今晚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外面很冷,快點進來!”李秀寧忍不住笑了起來,夫君傍晚的時候才說高樓層的窗子會響,不想蕭月仙晚上就遇到了。
“謝謝!”蕭月仙禮貌道。
“姐妹之間別客氣。”李秀寧接過她的被子,打量了她一眼,取笑道:“小妹這次和那家伙南下,不僅有了身孕,比以前更加漂亮鮮嫩,看來那家伙將他滋潤得不錯呢。”
蕭月仙羞得滿臉通紅,嗔道:“寧兒姐凈胡說!”
李秀寧把被子放到床上,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不懷好意的說道:“我開始也跟你一樣害羞,后來和不知廉恥的三姐混久了,臉皮厚比城墻,我敢保證,你以后也會這樣。”
蕭月仙在李秀寧對面坐下,轉移話題道:“寧兒姐,我想給在江陵的奶娘寫信,夫君不會生氣吧!”
“不會的!只要你別談政事,就算你一天寫一百封信也無妨。”李秀寧說道。
蕭月仙點了點頭,看了看李秀寧,嘆息道:“我以為自己的婚姻是一場悲劇,但嫁給夫君,才發現跟我想的不一樣,看來我以前想得太幼稚。”
“并不是你幼稚!”李秀寧笑著說道:“其實我們兩人嫁給夫君的原因一樣。只是我們運氣好,遇到一個與眾不同的丈夫,他從來不在意我們的娘家如何,而是真心誠意的把我們當親人,使我們擺脫聯姻的不幸。妹子,我們幸福的姻緣來之不易,都要倍加珍惜。”
“我明白的!”
“夫君重情重義,是我們之幸,不過他畢竟是皇帝,以后的女人肯定不會少,這一點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見到蕭月仙默默點頭,李秀寧想了一想,忍不住又說道:“說起來,我們姐妹之中,你的出身最為尊貴。”
蘭陵蕭氏是從漢宣帝時期的蕭望之開始的,西晉末年南遷蘭陵郡,史稱“南蘭陵”,故以蘭陵蕭氏稱之,為南方“四大僑望”,貴不可言。論起家族傳承之久,衛鳳舞、長孫無垢、水天姬、李秀寧的家族拍馬難及,至于盧清華的裴氏雖也傳承千年,但因為個人的經歷,連本姓都不敢用。
蕭月仙卻是嚇壞了,連連搖頭道:“寧兒姐千萬別這么說!”
“我沒別的意思,你不用多想。你品行高潔,溫柔善良,我們都喜歡你,我只是怕你被人利用。”李秀寧笑著說道:“我的性子和你不同,喜歡直來直往,若是說得不對,你別放在心上。”
“請寧兒姐吩咐。”
“令尊現在已經歸附了朝廷,以后的朝廷之中,恐怕會有很多南方士人,說不定會搞出一個南方派出來!這些人為了獲得更多權利……說不定將你們母子推到大姐的對立面。”李秀寧說到這里,看著蕭月仙變色的俏臉,道,“大姐是夫君的結發妻,崢兒又被立為太子,地位牢固。而夫君十分痛恨背叛大隋的家天下的世家,和黨派之爭,你可千萬不要上這些人的當。”
“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