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侗點了點頭,看向李圖曼道:“此事關系到我大隋千萬黎民民生、無數將士的性命。朕可以聲援象雄王,但出兵卻是不行。”
付出跟收獲不對等,憑什么用大隋將軍的生命鮮血去幫象雄打?就算最后幫助李彌夏平了內部之禍,那也是成全了李彌夏家族。大隋不僅沒有任何益處,反而消耗人力、物力無數,這與大隋的利益截然不合。再者說了,李彌夏如果讓蘭罕干掉,難道蘭罕就甘心放下手心權柄,甘當朗日贊普的狗?到時候,還不是要與大隋建交?為了穩固他的王位,向大隋付出利益定然遠比李氏家族多。所以對大隋而言,要的只是一個聽話的象雄,誰當王并不重要,這理念自漢即有,大家并不陌生,只不過沒人像楊侗這般,光明正大的提出‘大隋利益高于一切’、‘治國重利’這些話而已。
“可……”李圖曼看向楊侗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掙扎之色,沉默片刻,又說道:“若是大隋出兵,象雄愿意承擔一切物資和撫恤,并向五倍于大隋的賞賜,來回報大隋將士。另外,我象雄可以和大隋結為秦晉之好。”
“‘不和親’是我大隋最基本的國策,誰都不能觸犯,朕在朝會之時已經提醒過,誰都不能再提‘和親’二字,否則,便是我大隋之死敵。”楊侗冷冷的說道。
“不是,我說是我嫁入大隋!這也是王兄的意思。”李圖曼低聲說道。
楊侗恍然大悟,這就難怪了。
象雄有正副使存在,從官面上說李圖曼是一個閑雜人等,本以為她是跑來見識大隋風采的,現在看來,人家是送上公主,讓他好好享受享受異域風情。
韋云起聽到李圖曼這么一說,態度立馬轉變,正氣凜然的沉聲道:“圣上,臣以為我大隋乃是天朝上邦,屬國有難,理應出一份力。”
韋云起是個人精,對于主動送上門的好處,覺得應該來者不拒,主要是象雄國與且末郡接壤,并不是一塊飛地,按照他的思路計劃,如果楊侗將來和李圖曼生了個兒子,那就是名正言順的象雄王。到時候,大隋軍隊可以大搖大擺的開到象雄上去,然后將之納入大隋的版圖。再說了,以往的和親是以中原公主出嫁為準,現在反著來,那自然就不是和親,而是象雄攀龍附鳳,大賺便宜。
“臣復議!”房玄齡跳了出來,得意洋洋的看著楊侗,你老是故意往我家里塞女人,讓我老房家雞犬不寧,這回,總算是可以回敬一回了。當然了,除了有點惡作劇的意思,主要還是為大隋利益考慮。因為他從韋云起之話中,已經領會到了對方的用心。
“臣復議!”杜如晦亦是起身支持。
“臣復議!”
“容后再議!”楊侗黑著臉揮了揮手:“象雄公主,你先回驛館,此事容朕與諸位大臣商議再說。”
“喏!”
李圖曼見這么多人支持,心滿意足的行了一禮,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