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圣上再這么縱容齊王,不但會害了他,也會動搖大唐根基,殿下務必勸說圣上嚴加管束。”趙慈景肅容道。
“我知道了!”
心中十分沉重的李建成知道這不是父皇放縱四弟殺戮那么簡單,從某種程度上說,四弟是父皇手中的利劍,得到父皇的默許,才會肆無忌憚抓人殺人,種種作為不過是父皇心中的惡念催生。
歸根究底,還是在于如日中天的大隋,以及咄咄逼人的楊侗,導致父皇心態出了嚴重的問題,四弟的手段越殘暴,越能體現出父皇心中的恐慌。父皇現在不但怕了,還對日漸孱弱的李唐王朝失去了信心,他現在對誰都不信任,覺得所有人都要出賣他、背叛他。
迎著趙慈景飽含期待的目光,李建成長嘆一口氣,問題的根源不在四弟身上,而是父皇自己的問題,這讓他怎么去勸說?李建成一時間無言以對。
又過了良久,李建成才說道:“父皇這邊由我勸說,當務之急是你安撫兵部官員,告訴他們,朝廷會給他們罹難官員家屬交待,千萬不能讓事態惡化下去。”
趙慈景冷笑道:“圣上不給說法,我怎么安撫?”
“你……”
李建成被不懂事的趙慈景的而惹惱了,但是對這個一心為國的妹夫,又氣不起來,只能盡力克制心中的怒火,隱晦的說道:“我知道武川司監督百官之舉,令大家惶惶不可終日,但我們不妨換個方向來說:如果官員問心無愧,又怕什么?如果問心無愧,不管是武川司,還是刑部、御史臺、大理寺,對他們來說都是形同虛設。父皇雖然是大唐皇帝,可他很多時候也身不由己。眼下發生的事情,也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簡單,你盡職盡責安撫好兵部,就是對父皇最大的幫助,千萬不要讓父皇對你失望。”
在父皇允許之前,有些話他可不敢讓正直得過頭的妹夫知道,只得婉言相勸。
“殿下,你還是先讓圣上拿出一個解釋吧,只有先把朝廷官員安撫好,我大唐才能上下一心,對應來年犯境的暴隋大軍。”
“你懂個屁!”
忍無可忍的李建成暴了句粗話,他鐵青著臉,狠狠地瞪著趙慈景:“你以為父皇不知道現在的局勢,以為父皇是因為子虛烏有才設立武川司的嗎?我現在就告訴你,父皇并不是在縱容四弟,而是不得不為,我大唐現在的敵人,不是隋朝,而是跟隋朝有往來,隨時會捅我們刀子的官員。你這個兵部尚書實在糊涂之極,什么都不知道。”
“微臣是什么都不知道,兵部官員就由殿下去處理好了,要是殿下不滿,大可讓圣上撤了臣的兵部尚書之職!”
“不管怎樣,你趕緊去兵部,好好的安撫官員情緒。”李建成惱火道
“我偏不!”趙慈景冷哼一聲,不管李建成如何怒喝,頭也不回地向宮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