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聽著薛萬徹的表述,楊侗便已知曉魏軍在全椒縣的獸行,冷笑道:“朕原以為單雄信是仗義疏財、急公好義的一代豪杰,還想饒他一命,萬萬料想不到,他竟然縱兵為匪、禍害地方;死于受辱女子之手,也真是活該了。只可惜那八名無辜女子,竟無一活命。”
“圣上,末將從繳獲的戰利品中,分別給這幾名烈女家屬黃金百兩。”杜伏威說道。
“做得很好。”楊侗點了點頭,對杜如晦說道:“克明,送令禮部將這八名烈女助我大隋獲勝的事跡記載下來,列入本朝《烈女傳》,并在全椒縣興修一座烈女伺,有些事就不必太過詳細了……”
“微臣明白。”杜如晦應了下來。
邴元真聞言,不禁為單雄信默哀了起來,經過朝廷禮部這么一操作:單雄信縱兵為禍地方,八名女子為民除害、屠殺敵酋,助大軍破城之壯舉和美名,就會流傳下去了,至于作為反面的單雄信,名聲能好到哪去?
“杜將軍,你帶來了多少兵馬?”
“回稟圣上,末將留下五千士兵于全椒看護傷兵、看守俘虜,又派兩萬大軍沿著官道直抵四部的廬江慎縣,不但防止李密入境,還能從南方威脅鐘離定遠南部,以分堯將軍部分壓力。一一分派下來,只有兩萬人到了這里。”
“第一軍驍果軍六營和玄甲軍,以及杜將軍帶來的兩萬人,共有八萬余眾,加上堯將軍和慎縣這兩萬,我們的兵力相當充足。”
聽到楊侗這么說,眾人不禁笑了起來。
這豈止是兵力充足啊?直接就是超過了李密,而戰斗力和作戰意志更是處于碾壓地位,在這一刻,眾人都有一種殺雞動用宰牛刀的感覺。
“杜將軍,我軍明天就會北上鐘離,你是否要休息休息?”
“圣上,末將和將士們體力完全沒問題,只需休息一晚,明天就能上陣。”
“好!”楊侗對房玄齡說道:“玄齡,你來說說我們的作戰部署。”
“喏。”房玄齡應了一聲,向眾將介紹道:“鐘離有四縣,我們首先要拿下的擋在面前的定遠縣,定遠是一座大縣,城周二十余里,墻高三大丈,原有一萬守軍,一天前,又從化明縣、郡治鐘離縣增援了兩萬余眾。江都盱眙、都梁行宮守軍聽到江都失守的消息后,也都退入定遠。也就是說,定遠兵力不低于四萬人,若是強攻兵力眾多的定遠,我們會有很大損失。”
“房尚書,我們不是有投石車和床弩等等攻城器械嗎?”薛萬徹問道。
“大將軍所言不錯。但定遠主將乃是李密心腹劉蘭成,此人雖名不經傳,但他膽大心細、冷靜多謀、治軍嚴謹,在軍中威望極高,是一員難得一見的良將。若是強攻,恐怕會給我軍造成極大的損失,那太劃不來了。”房玄齡說道。
“那就誘他出城,正面作戰。”闞棱說道。
“你傻啊?”杜伏威聽到義子這么說,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油然而生,瞪著闞棱道:“李密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魏軍人心浮動,劉蘭成不可能出城迎戰的。”
“未必。”楊侗搖了搖頭,說道:“朕倒是覺得闞將軍說的有一定道理。”
“呃?”杜伏威愣了,他能斥責闞棱,可不指責楊侗,不僅對方是皇帝,還因為他是大隋軍神、戰神;單憑他那一連串光彩奪目的戰績,誰都不能忽視他的意見,于是恭恭敬敬的說道:“請圣上明示。”
楊侗不答反問道:“杜將軍可知我大隋軍隊比敵人強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