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楊恭仁說道:“李淵深知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所以整合內部的時候大膽冒進。他在清理關隴貴族一案上,明顯就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殺人滅族,引起很多人不滿、不安。”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么?”楊侗問道。
楊恭仁搖了搖頭:“我們現在外有大軍數十萬大軍陳兵于隋唐邊境,內有北鎮軍和太和軍擾亂偽唐秩序。目前來說,這已經足夠了。而沒有外部之敵,偽唐內斗會更加激烈,死得也更快。”
楊侗點了點頭,看著凌敬問道:“李元吉如何了?”
凌敬答道:“李元吉最近顯得十分低調,基本上沒什么出格的舉動,但是零零一昨天讓人發來鷹信,說是李淵也不信任李元吉,派人密切監督,不過讓李元吉提前知道了。原因是李元吉收買了李淵身邊的一個宦官。”
“看來李元吉也不是簡單的人,比朕想象的還要深沉,他這段時間是一個蟄伏期,當他再次發威發狂時,怕是有一些令人震驚的舉動。”楊侗又問道:“李元吉是李淵手中的利刃,似乎也沒什么出格的舉動。李淵為何要監視他?”
“關隴貴族是一個令人眼紅的寶藏,里面隱藏著巨大的利益,李淵擔心李元吉借機壯大,脫離他的掌控,所以一邊派人監視,一邊派人復實,估計是想知道李元吉有沒有趁機培養自己的私人部曲,如果李元吉熬過這一關,李淵對他的信任會更進一步。否則,不死也脫一層皮。”
“讓零零一盯住李元吉,注意他的一舉一動,但不能打草驚蛇,按時向我們報告就行了。”
“卑職遵命。”
凌敬行了一禮,又說道:“另外還有一個消息是關于李世民的,由于他在谷城一役全軍覆沒,使李淵異常惱怒;不但免去李世民尚書令和軍職,貶為宕昌郡太守,爵位也從親王降為郡王,這個封號充滿了羞辱的味道。”
“哦?是什么封號?”楊侗問道。
凌敬忍俊不禁的說道:“夜郎王。”
‘哈哈哈哈……’
眾人轟堂大笑,雖說古之夜郎國是西南一霸,實力雄厚,但人們印象最深的還是‘夜郎自大’這個成語,李淵盛怒之下,冊封李世民為‘夜郎王’,這顯然不是什么美稱。
“李世民就認命了嗎?”如果李世民真要是一個安于現狀、甘心認命的人,史上也不會在李建成全面壓制之下,鋌而走險、狗急跳墻的搞玄武門之變了。對此,楊侗感到相當好奇。
“當然不會。”凌敬說道:“李世民接著李淵的圣旨以后,連襄陽也不回,就直接跑回夷陵,帶走了三萬軍隊;接著一路向西,在新的任命尚未到達益州前,利用尚書令之職,收攏了各郡郡兵和錢糧,直奔宕昌而去。看這架勢,是打算自立了。”
楊侗點了點頭,這才是他所熟悉的李世民,在這種梟雄心里,恐怕就沒有‘認命’這個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