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他們想當官想瘋了,他們不肯進來休息,也不是舍不得一點小錢,而是抓緊時間跑去成都找地方住下學習,想比別人多讀幾天書。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少學一點學識似的。我都聽后面還有很多讀書人。”掌柜嘆息道:“還聽說不少人中暑死了呢,這些人也直是可悲。”
“難道朝廷不管他們嗎?”沈光心下一動。
掌柜說道:“朝廷肯定是管了的,可下面的人能不能執行就不知道了,反正皇帝也不知道。”
沈光笑了起來,說到底還是監管不力,不過這些都和他沒關系,或許這是一個不錯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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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李淵的船隊終于抵達了瀘川合江縣一帶,此時太陽還沒有落山,照得寬闊的江山瑩瑩生輝。
薄薄的暮色中,由千多艘船只組成的船隊落錨在長江面面上,占滿了整個江面,遠遠望去,像是一座延綿數十里的山巒,氣勢極為宏偉。
這時節的長江水流湍急,船隊逆流而上,本身沒有多少動力,這就需要纖夫拉動,由于這一次船只太多,幾搬運的物資過多,因此光是纖夫就高達五萬余眾。除此之外,還有元從禁軍為首的五萬名精兵護衛。
李淵的龍舟是一艘五牙戰船,高有三丈五尺,長約二十丈,上面有五層,載重量可達萬石,船體飾以金粉,裝以金玉珠翠,雕鏤綺麗,奢華無比。
此時李淵負手站在五層甲板前,默默的望著江邊一眼望不見邊際大營。
這一路上,他所擔心的隋軍并沒有從南郡發動攻擊,顯然是嚴格的遵守了休戰協定,但他也不敢有絲毫大意,所以直到這里,李淵緊張的情緒終于松了下來,只要在這里休整一晚,明天即可由綿水北上,直到蜀郡成都;而這一段路程都有軍隊在,且四野開闊,將不再擔心船隊受到襲擊。
不過益州境內雖然沒有隋軍,并不表示境內就會安寧,在這其中,還存在三大反唐勢力。
首先是以獨孤武都為首的獨孤派殘余勢力,率領獨孤派的家兵依托山勢之險,在成都平原一帶作亂,關隴貴族在益州經營數十年,在民間的人脈極深,致使李元吉不僅不能殲滅,反而因為李唐國勢不振等等的緣故,其勢力大有星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之兆。
其次是太和軍,他們在眉山、犍為、越巂肆虐,阻斷了西南地區和成都的聯系,若不將之殲滅,那這三個僚人泛濫的益州之郡,不但不會給李唐王朝貢獻稅賦,反而因為長時間不受朝廷控制,慢慢脫離管制。
另外一個勢力便是人口高達百萬的僚人各個部落了。僚人本是東南地區的山民,他們從漢朝開始,陸陸續續遷入益州,最近一次大規模入蜀是在西晉末期,當時天災**橫行,益州蜀郡的巴氐族領袖李特率領難民起兵反晉,引幾十萬僚人從牂牁入蜀,充實因戰爭而荒蕪的城鎮,并將他們安置在眉山、犍為、越巂、瀘川等十四郡,說益州南部是僚人的天下毫不為過,他們歷來是蜀中大患。歷朝歷代的安撫益州舊事,大多是安撫僚人,一般先示之以威,后施之以恩,但是從來沒有哪一代皇帝真的讓他們心服口服過。
面對著紛紛亂亂的益州,李淵意識到益州也非善地,而李元吉的剿匪不力之舉,也讓他看到了宗族的無能,剿匪這種事情還須悍將來干。只是他手中的悍將大多與李世民這個逆子有千絲萬縷的關系,這也讓李淵擔心這些大將借剿匪之名仗大自身,然后和李世民一南一北夾攻成都,所以他必須要選那些和李世民沒有關系的將領來剿土匪。
只是他信任的大將都被分派在了各個都督府,要是將之抽回,其他將領能夠抵擋得了來犯隋軍嗎?估計很難。這也意味著,他需要破格提拔一些有才華的異姓將領。
和獨孤武都、太和軍相比,人數眾多僚人反而比較好辦,因為這些人在意的最基本的生活資源,只要照搬楊侗執行的‘羌人地羌人治’的民族政策,讓僚人成為中原王朝的人,享受漢人一樣的待遇,那么僚人很快就能安定下來,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