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退到兩千玄甲軍之前的楊侗觀望著敵軍形勢,看著雜亂無章的敵軍中軍位置漸漸整齊起來,兵將匯聚得越來越多,而這也是吐蕃最后的力量,心知時機已經成熟,便對身邊的裴行儼、牛進達等將說道:“吐蕃人準備發起最后沖鋒,亡命沖鋒之下難免給陌刀手帶來巨大傷亡,隨朕沖陣!”
每一名陌刀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光是超人一等的單兵素質這項基本素質,就令很多士兵望而卻步,除此以外,還要具備面臨撲天蓋地、來勢洶涌的敵軍色不變的過人心理,沒有這兩個硬性條件,根本沒資格擔當陌刀手,所以每一個陌刀手精挑細選的陌刀手都是名副其實的寶貝,任何一名將軍都不舍得讓他們死在敵軍的亡命沖鋒之下。
而且陌刀陣從來不是單一的兵種,單純依靠陌刀手殺盡敵人根本不現實,所以每場戰役都需要適當的戰術來配合!
“遵命!”
早已士氣高昂血脈賁張的玄甲軍轟然應喏,作為楊侗一手帶出來的大隋第一勁旅,他們從來不怕戰、不畏戰,就怕無仗可打,直致被其他兄弟軍隊取代第一勁旅的位子。
但這些年來,由于楊侗使命的轉變,導致這支天子第一近衛很少有仗可打,人人胸中都憋著一股氣。
如今見到皇帝披甲,再一次率領他們作戰,胸中的熱血睡意就被點燃了,很多長期期盼這一天的將士激動得流下了眼淚,甘愿為國效死的慷慨豪氣在他們心中激蕩。
楊侗將手里的馬槊舉起,大吼一聲:“沖陣!”
“沖陣!”
“沖陣!”
楊侗身為大隋皇帝、一軍之帥,但此時,也如玄甲軍士兵一樣,壓抑了許久的血性爆發了。
他一馬當先,狠狠的一夾著馬腹,離弦箭發出一聲充滿興奮的長嘶,猛地竄出去!
“轟隆隆。”
身后兩千玄甲軍緊隨其后殺出,后陣號角響起,前方的士兵聽到號令聲,便裂開一道縫隙,讓楊侗率領玄甲軍從東北方向穿過,背著陽光一頭扎進吐蕃陣中,鋒矢一般向著正緊急集結吐蕃中軍殺了過去!
吐蕃騎兵本也是士氣睥睨的大軍,但他們先被山外慘烈的戰場打擊了一波,接著又因為斗將失敗,如今,現被陌刀陣殺得人仰馬翻、尸橫遍野,士氣可謂是低落到了極點,再加上此時是倉促集結,且無猛將壓陣,再被以逸待勞、養精蓄銳的玄甲軍一沖,頓時潰不成軍。
甲胄、馬戰一色的楊侗,渾身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整個人仿佛如同戰神一般自東北方而來,帶領著軍隊不斷向前滾動。
那些吐蕃潰軍欲要逃離此地,卻被鐵騎逼回。
兩千鐵騎猶如冰山呼嘯而來的寒風,讓他們絕望。
每一副漆黑如墨的甲胄,都夾雜一層血跡。在陽光的反射下散發著妖艷的寒芒,仿佛是一支來自地獄的魔鬼大軍。
楊侗的裂天槊矯若游龍,離弦箭嘶聲長嘯,鐵蹄踏碎大地,所過之處如同蝗蟲掠境,殺的吐蕃軍膽顫心驚,抱頭鼠竄,緊跟其后的兩千鐵騎在楊侗、裴行儼、牛進達、王雄誕、楊鋒、水天姬、陰明月、楊沁芳等將的帶領下將吐蕃中軍大陣撕開一道巨大的口子,隨后而來的第十軍六千兵馬縱橫馳騁,策應著玄甲軍,將豁口進一步撕開。
兩支大隋鐵騎忽聚忽散,變幻無端,帶起漫天腥風血雨。
一時間,吐蕃軍節節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