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的士兵打了半天仗,精力和體力都消耗極大,除了斥侯、巡哨,多數士兵入夜不久就已入睡,
衛鳳舞也是如此。
也不如睡了多久,她忽然發出一聲驚恐尖叫,猛的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蒼白的俏臉布滿了汗水,一雙鳳眸滿是濃濃的恐懼之色。
“大姐,你怎么了。”剛剛巡視回來的水天姬正要卸甲休息,聽到衛鳳舞驚恐大叫,連忙帶著一群修羅衛沖到了寢帳。
見是水天姬,衛鳳舞呆了一呆,她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
她做了一個惡夢。
“大姐……”看到衛鳳舞發起呆來,水天姬擔憂的呼喊了幾聲。
“我做了個惡夢,實在太可怕了……”衛鳳舞一顆心放了下來,“現在什么時候,天亮了嗎?”
“還沒到亥時呢。”楊沁芳一臉無語的表情。
“哦!”衛鳳舞從被子里鉆了出來,她身上只穿一件小衣,露出了如羊脂般的肌膚,上面都是晶瑩汗珠,她接過水天姬遞來的衣服,胡亂的披上。
“全身都是汗,到底做了什么惡夢。”水天姬好奇的問道。
回顧了一下夢中情景,衛鳳舞的目光又變得異常驚惶,顫聲道:“我夢到夫君、明月、裴將軍、牛將軍、王將軍和所有將士全被大水沖進了黃河,好像是真的一樣。”
“我看你是擔心過頭了!”水天姬替她將頭發扎了個發髻,啼笑皆非的說道:
“不,不,不!”衛鳳舞看了水天姬一眼,倔強的搖頭道:“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很多時候夢境往往是一種預示。”
“我剛才巡視的時候,黃河水都結冰了,哪有大水呀?總不能因為你一個夢,大動干戈吧?”一旁的楊沁芳撫額道。
“沁芳,你不知道的。”衛鳳舞心煩意亂的說道:“我很少做夢,惡夢幾乎沒有。但我總是遇到一種稀奇古怪的場景。”
“什么場景?”
“那我舉個例子好了。”衛鳳舞苦苦的想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只去次高祖秦陵一回,唯獨的一次還是夫君前不久帶我們拜祭那次,但我到了秦陵的時候,卻有一種我來過的古怪之感,之后的拜祭方式、過程,都給我似曾相識的感覺。總之,一切的一切就好像經歷過一回似的,但實際上,真沒有…”
“類似的事情我也遇到過。”楊沁芳點了點頭。
“我覺得惡夢也是一種征兆、一種暗示。而且事關夫君和數萬大軍的生命安全,我們更加不能大意。”說到這里,衛鳳舞更擔心了,吩咐道:“沁芳,你去把杜尚書前帳,我要問他,夫君扎營的地方到底有沒有問題。”
“是,我親自去請。”楊沁芳點了點頭,一溜煙跑了出去。
衛鳳舞將睡袍棄在一邊,換好正裝,與水天姬匆匆忙忙的走向了前帳。
不久。
楊沁芳將杜如晦帶了來。
杜如晦顯然已從楊沁芳嘴里知道了什么,所以到了前帳,二話不說就直奔燈火通明的軍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