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種方式。”王雄誕說道。
“什么方式?”
“你看。。”王雄誕指著四周。
程處默仔細一看,發現這里堆滿了牛羊馬匹的干糞,還有數百名士兵從數里外的灌木叢內砍來大量樹枝,用馬匹拖著過來。頓時恍然道:“將軍打算改以煙熏?”
“不錯。”王雄誕凝視著遠處火光沖天的大營,嘿嘿奸笑:“我們處于吐蕃大營上風,就用濃煙把熏醒過來,非要讓他們今晚睡不著覺。”
程處默說道:“普通的煙,恐怕不會讓他們警覺吧?”
“這種樹沒有明光的時候,產生大量白煙,濃煙奇臭無比。”
“有毒嗎?”程處默更加高興了。
“無毒,但換成是你,你敢相信它敵人燃燒的臭煙無毒嗎?”
程處默一下子泄氣了,垂頭喪氣的說道:“當然不敢。”
“這就夠了。”王雄誕對馬驊和程處默說道:“放濃煙之前,我打算派一支奇兵從湖里潛里到他們的北營,然后擇機放火燒掉他們的馬圈,讓驚馬沖營。”
馬驊點頭道:“臭氣熏人的濃煙一起,敵軍必亂,奇兵燒營確實是個好辦法,可以換一個水性的弟兄帶隊。”
王雄誕笑了起來:“說起水性自然非我莫屬,奇兵主將自然非我莫屬。”
“將軍是我軍主將,如何能冒此大險?”馬驊和程處默大吃一驚。
“不用爭了,換成其實兄弟未必能成功,若是遇到什么變故,也無法迅速決斷。我水性好,而且我知道什么時候是最佳時機。我去的話,一定成功。”王雄誕肅然說道:“我帶兩百兄弟前去。你們一個時辰后,再放濃煙。”
“將軍小心。”馬驊和程處默見王雄誕堅持,便只得答應下來。
“濃煙一旦熏到大營,吐蕃兵定然前來破壞,若是來的士兵少于我軍,你們順手滅了;若是來敵太多,就退往臨時駐地。”
王雄誕交待完畢,尤不太放心的叮囑道:“滅敵的任務是我軍主力來完成,我們的使命是以小股兵力消磨敵軍精力和體力,只要讓他們睡不著覺,就是大功一件;千萬不要硬扛數萬大軍的攻勢,做無謂硬拼,明白嗎?”
“末將明白。”馬驊和程處默凜然應命。
王雄誕點齊兩百名士兵,大家脫去鎧甲,換上吐蕃人的裝束,扛了幾十捆柴,迅速走湖邊,頂著柴捆慢慢向南游去,過了半個多時辰,便游到吐蕃大營附近,瑪隆錯根湖四季如春,岸邊一些樹木枝芽茂密,可以擋住吐蕃巡哨的視線,他們便躲一片樹木之下,眼見吐蕃人在湖邊也布設密集的巡哨,王雄誕也不急著上岸,默默在水邊等待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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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期間,程處默又帶人去吹了四次號角,但吐蕃軍已經不當他們是回事了,該巡視的還是巡視,該睡覺的還是睡覺。
但很快,上風飄來了滾滾白煙,一團團煙霧向下風的吐蕃大營飄來,只片刻,在外邊巡邏的士氣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充滿惡臭的濃煙令人惡心得干嘔起來,很多士兵被濃煙熏得頭昏眼花、四肢無力、胸口發悶,有一些吸入濃煙的士兵承受不住,倒地抽搐。他們不知道這是吸入濃煙的反應,本能的以為惡臭的煙中有毒,恐懼得大喊大叫起來。
主將農·準保同樣被濃煙熏得頭昏眼花、惡心欲嘔,他用衣袖捂住口鼻,對身邊幾名士兵吩咐:“用衣袖捂住口鼻,煙里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