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李建成離去的背影,李淵心中就像吃了蒼蠅一樣,極不舒服,有些心煩意亂的在御書房內來回踱步。他是一個權術高手,在長子身上也采取了調離、升遷、貶謫等手段將長子的勢力一一剪除,剝奪長子對地方控制權、軍權和政務權,最后讓長子一無所有。不過長子始終對他也恭敬有加,沒在意自己的手段,因此李淵十分欣賞、滿意。
但李淵近來卻不太喜歡他了,主要是體現在禪位這件事上。
按正常情況來說,李建成應該對自己不滿才合理,哪怕或明或暗提示都正常,可李建成不但沒有提,反而淡然處之,哪怕自己故意將他冷落,他也毫不在意,這讓李淵感到長子的心機深得可怕。
成就大事的確需要心機,但沒有一個父親愿意看到兒子對自己也耍心機,而李建成不正常的淡然,明顯在無意中觸犯了這條大忌。
還有就是劉文靜,李淵很看重劉文靜的能力,卻不喜歡這個人,更不喜歡長子與他走得近,幾次提醒過李建成,每次李建成都能虛心接受,卻始終不改,另外是長孫無忌,這是隋朝的國舅,但李建成依然視之為友、引為心腹……這兩人的存在,使李淵更加懷疑長子對自己的恭敬是虛假的。
更重要是,長子今天忽然表現出來的比較強勢的態度,與以往的溫和截然不同,這讓李淵感到十分危險,覺得長子不僅威脅到了自己的皇位,甚至在背后,已經營造出了一張能夠逼迫自己禪位的勢力了,若非如此,為何先前不在意,今天這么反常?
李淵不知李建成已經不在意這個皇位了,當然了,就算李建成說出來,李淵也不信,他們李家冒著身死族滅的危險造反,為的不就是皇位嗎?
如果李建成這時候說自己不在意皇位,說不定李淵嚇得立即將之囚禁起來。
李淵沉思良久,立刻提筆寫了一封密旨,封好后交給了一名心腹侍衛:“速將此信交給齊王。”
“卑職遵命!”
侍衛行了一禮便匆匆離開,李淵稍微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