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志又說道:“圣上的心意我這個做臣子的,自然猜測不透。我以為這和禪讓有關,當初在襄陽的時候,圣上迫于形勢,為了給天下臣民一個交代,不得不以做出禪位之決定,然而圣上至現在忘了一般,絲毫沒有讓位的意思,太子固然沒有提,但他過不了自己心中那道坎,每當見到太子,就從太子身上反照出他的背信棄諾,久而久之,太子就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只要有足夠對太子不利的證據,那么太子被廢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到時候,能夠繼承大統的人,要么是殿下、要么就是晉王,這是天賜良機,就看殿下能不能抓得住。”
“怎么抓?”
“圣上現在殿下調查太子,殿下可以借機把太子徹底踩下去,就有了取而代之的機會。”
“就怕我忙碌一場,到頭來白白便宜了李世民。”李元吉明白韓志的意思,那就是以栽贓嫁禍的方式讓父皇行廢立之事,這一點自然是沒問題的,他自己給李世民做了嫁衣。
韓志搖了搖頭,“晉王帶兵在外,失去了經營朝廷的機會,另外就是他擅自帶兵去宕昌,同樣受到圣上不喜與猜忌,要是朝局穩定,恐怕圣上也會和他算賬。而殿下既受圣上信任,又有身在帝都的優勢,還時不時代天子巡視,殿下完全可以利用這個便利結交權貴、地方官員,尤其是關鍵人物絕對不能錯過。”
說到這里,韓志將一份名單遞給李元吉,“這是卑職為殿下準備的名單,只需收到六成為己所用,殿下的太子之位就穩了。”
李元吉接過一看,排在第一位的李神通,這個他能理解,李神通現在掌控成都城的軍隊;但排在第二位的居然是只有爵位的尹阿鼠,而不是權臣大將。
李元吉有些不解問:“為何把尹老鼠排在第二位?”
“真要細究起來,排在第二位的應該是尹阿鼠背后的尹德妃。相國名聲雖大,其實并沒有多大實權,只能起到聲勢之用。他們縱然再強,也比不了枕邊風,只要尹德妃愿意支持殿下為儲,強過所有相國。而尹阿鼠只不過是一道橋梁罷了。”
李元吉恍然而笑:“我和尹阿鼠的兒子比較熟悉,就從他這里入手吧。”
“殿下高明!”韓志贊了一句,笑著說道:“第三位的張婕妤也是如此。”
“我明白了。”李元吉笑了笑,看向名單時,發現張婕妤的父親果然排第三位;第四位則是相國裴寂,他不由點了點頭,韓志看人確實很準,他問道:“那我應該從何處開始調查大哥?”
韓志沉吟片刻,才說道:“卑職以為殿下最好先去宮中拜會圣上,一來向圣上匯報功績,順便送些奇珍宮中貴人、皇子公主,博取大家好感,這是新年之禮,人人有份的話,圣上也不會說什么,只會覺得殿下懂事;二來也是向圣上表明了忠誠態度,讓圣上知道但凡有所召喚,殿下哪怕遠在千里之外也會在第一時間朝見,使圣上更加欣慰;第三是借機從宮中細作了解實情,只有知道太子讓圣上震怒的原因,才能有的放矢。”
“多謝先生指點,我這就前去準備禮物。”李元吉笑了起來,就當是大家幫他保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