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免禮!”楊侗見他們在玄甲軍、修羅衛的逼視之下,戰戰兢兢,便溫和的笑道:“諸位不用害怕,我請你們來,是想問你們個問題。”
一名年長民夫躬身道:“使君盡管問,小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楊侗問道:“你們是何方人士?”
那人答道:“回使君,我們是東郡人韋城人。”
楊侗會意一笑:“是李密的士兵吧?”
這些人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說話那人猶豫了一下,忐忑不安的點頭道:“正是。”
楊侗笑問:“你們要進行幾年勞改?”
“回使君,我們以前在李密的軍隊里當旅帥,所以受罰四年!”
勞改也是分時長的,普通士兵和伍長、火長受罰三年、旅帥四年、校尉五年,在叛軍里當官當得越高,受到的處罰自然就越多,一些為非作歹者,直接被處決。當然也有特殊類,比如說徐世績、邴元真,他們雖是李密的主力,但因為有才華、立過功,得到了楊侗的重用。
楊侗又問:“看你們年紀,以前應該修過通濟渠吧?”
“何只通濟渠啊!”那人嘆息道:“小民修過洛陽城,修過通濟渠、永濟渠,還兩次參與了先帝的高句麗之戰,回鄉之后,稀里糊涂的當了反賊,先后跟過王薄、左相才、徐圓朗,然后又稀里糊涂的當了李密的兵,現在又稀里糊涂的成了俘虜。”
“你的命真夠大的。”楊侗笑了起來,其實這種兵,在亂世之中格外多,不過像他經歷這么豐富,還活下來的人,,楊侗還是第一次聽說。
說話那人憨憨一笑:“我也覺得我的命硬。”
楊侗沉吟一下,又問道:“既然你的經歷這么豐富,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使君只管問好了。”他見楊侗英氣勃勃,十分和善,頓時好感大生,懼意盡消,說話的語氣也隨意了許多。
“你覺得現在和以前修洛陽、通濟渠、永濟渠比起來,最大的區別是什么?”
“飯管夠,休息也好,還沒有人死。”
“難道先帝不給你們飯吃?”
“先帝讓我們干活,當然是給飯吃的,而且還有工錢,可是結果都被貪官給貪污了,我們不僅沒有工錢,連飯都是薄薄的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