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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有另外一人是大贏家,那就是淮安王李神通,他被李淵任命為練兵大帥,所有新兵都交給他來訓練。
傍晚時分,李淵在御書房聽李神通匯報訓練情況,李淵深知隋唐兩朝差距巨大,必須在戰爭到來之前瘋狂擴軍,但李唐王朝的地盤實在太小,二十多萬大軍已是極限,要是再擴軍,龐大的軍隊會把朝廷可憐的財政和稅賦吃光,屆時大唐不戰而潰,所以只能退求其次,將現有的軍隊練成以一當十、當百的強兵、精兵。
盡管李神通吹噓得天花亂墜,說新軍如何精悍、士氣如何高昂,但諸相通過這么多年的敗仗,知道軍隊的精銳由主帥的能力來決定,一個如狼似虎的主帥,能把一群綿羊練成一群兇悍的狼,一個綿羊般的主帥,能把一群狼帶成一伙待宰的羔羊,遺憾的是,貪財好色的李神通屬于后者。
至于士氣高昂確實不假,但這跟李神通沒有半點關系,這是軍功賞田制結果,以前犒賞錢財基本被層層武官截留殆盡,十成有一成到普通士兵手中就已經不錯。但現在獎勵的土地,士兵能夠如數獲得,受此激勵,自然有了立功的動力,士氣高昂很正常。
李神通十分精明,他也知道這是一支血都沒有見過的新兵,說什么精銳,只會讓同樣知兵的李淵厭惡,所以專門拿士氣說,好像大軍的士氣是他的功勞一般。
就在李神通向李淵匯報訓練進度之時,宦官李順海在門口稟報,“啟稟圣上,齊王殿下求見!”
“讓他進來吧!”
“奴婢遵命。”李順海出去叫人了。
李淵就勢問李神通:“你認為元吉如何?”
李神通心頭一緊,但轉念便知道暫時還不可能,因為還有失去權力的李建成占著皇儲位子,至少近期,誰也別想成為太子,因為現在的處置已經飽受詬病,若是毫無緣由的將李建成拿掉,恐怕會造成國本動蕩,這是李淵絕對不允許的。
想到這里,李神通便說道:“齊王沒有晉王英武睿智,也沒皇儲穩重,才能方面比較平庸,不過微臣認為齊王‘率真’,不管是貪花好色、體罰下屬,還是對手下慷慨大方,都是坦然率真。微臣與他相處的時候很輕松,說話也不用拐彎抹角、再三斟酌。”
李淵微微點頭,他現在不怕兒子平庸,就怕兒子野心大、城府深,失去掌控,他對李神通笑道,“你說得對,元吉就是一個愛憎分明、恩怨分明的人,喜怒哀樂都會表現在臉上。”
“圣上,軍隊正處于關鍵時刻,微臣放心不下,暫且告退了。”
“朕覺得楊侗不會給我們太多安穩的時間,務必在戰爭到來之前,練出一支強兵、精兵。”
“微臣遵命。”李神通行了一禮,告辭而去。
不久,李元吉快步而入,行禮道:“兒臣拜見父皇!”
“坐吧!”
“兒臣多謝父皇!”李元吉坐了下來。
李淵看了他一眼,取出一份卷宗,說道:“這是你查抄關隴貴族益州莊園的最后一份報告,朕與刑部、大理寺、御史臺的清單對比一下,發現你的報告少了一些極為名貴之物。”
李元吉吃了一驚,他拿出一份詳單,請罪道:“父皇,兒臣與王妃鬧了一些別扭,便拿了一些名貴之物,希望用來改善夫妻關系,兒臣今天就是來向父皇認罪的。”
這便是李順海的價值所在了,李淵昨晚核對幾份清單,他便及時向李元吉示警,李元吉這才及時前來認罪。
李淵接過他的詳單仔細看了一遍,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倒蠻有眼光的,專挑名貴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