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侗不忍心拒絕這個小可憐,便摘下金鉤,薄如蠶翼的蔓紗幔便緩緩垂落下來,將床榻隔成一個小空間。
紗幔時開時閡,幽咽樂章再度奏起,細碎嬌吟甜得妖媚入骨。
也不知多久,驚濤拍岸變成了和風細雨,聲聲甜美的嬌哼慢慢歸于平靜,帳中男女如枝上交頸的鳥兒般緊緊地依偎在一起。
汗水淋漓的楊沁芳酥胸起伏,如海灘上的缺水許久的美人魚,時不時的痙攣著,她甚至覺得自己快斷氣了,可一顆芳心卻是甜美之極。
楊侗抱著她翻了身子,將她放到自己的身上,從她細汗涔涔的額頭吻到鼻尖,吻到粉唇,再吻到圓潤香肩,一直吻到她臂上那道‘守節’而留下的粉紅色疤痕,忽爾低低的笑了起來。
楊沁芳此時的心思極其敏感,初出茅廬的她總是擔心自己表現不好,忍不住張了迷離的雙眸,擔心的詢問:“夫君因何發笑?”
“沒什么。”楊侗的雙手從她柔軟的細腰,滑到臀部,品味絕美的觸感。
楊沁芳幽幽地嘆息了一聲,有些渙散迷離的眼神望著愛郎,低聲道:“唉,人家都快被你弄死了。”
楊侗促狹地笑道:“你不是還沒死么,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練好功夫,下回報復回來便可。”
終是個小婦人,受不了這種露骨的話,楊沁芳只是說道:“你這嘴呀,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罷了,你說怎么就怎么做吧,誰叫人家是你的女人呢。”
楊侗笑道:“我厲害的不只是一張嘴喔,我有樣如意金箍棒,變化無常,可大可小、可硬可軟,還可以讓活的變死。”
“嗯?”
楊沁芳詫異揚眸,就聽楊侗促狹地笑道:“就算沒死,也能讓廬江公主直叫‘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楊沁芳俏臉飛紅,啐道:“要死了啊你,說什么渾話呢”這話說完,俏臉卻是更紅了。
楊侗從背后抱著她的身子:“以后去鳳儀殿住吧。”
楊沁芳身子一僵,道:“我不去,鳳儀殿有我的地方么?”
楊侗笑道:“有啊!天寒時節大家住高高的主殿,平時住各棟小殿,回頭讓人給你收拾出一座‘沁芳殿’,專門給你特制床榻一張,那床特大、特結實、特能經得起折騰。”
饒是楊沁芳素來大方,也被說得滿臉紅暈,不過她那整齊潔白的貝齒輕咬豐澤紅唇,流波雙眼水汪汪地睇著楊侗,卻沒說話,顯然是默許了楊侗的要求。
“要不,也不必這么麻煩。”楊侗又說道,對不解的楊沁芳說道:“你小時候,一直賴在我和小舞的房間,說要和我們睡一輩子來著,害得我們很多時候等你睡著了,偷偷摸摸的去別的房間過夫妻生活,然后又偷偷摸摸跑回來,現下不用麻煩了。”
“那不一樣。”楊沁芳又羞又窘,她那精致漂亮的俏臉盡顯羞慚之色,“人家小時候不懂事嘛。”
……
“那你繼續不懂事好了。”說這話的,卻非楊侗,而是江鳳儀忍笑的聲音。
楊沁芳身子一僵,連忙探出腦袋,卻見繡床之前,衛鳳舞和水天姬、長孫無垢、盧清華、江鳳儀一著淺黃、一著玫紅、一著雪白、一著水綠、一著寶藍,紛紛用狡黠的目光上上下下的瞅著她光溜溜的身子,仿佛在審視一件物品。
“啊?”楊沁芳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她吃吃地說道:“你…你們怎么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