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沉聲道:“王世充當初能以一個酷似燕王的人禪位,李世民也可以。臣以為李淵極有可能已經死了。”
楊侗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
說實話,李淵、蕭銑他們是反了大隋的大反賊,按照這個世道的處事方式,哪怕自己把他們宰了也正常,甚至連李秀寧、蕭月仙恐怕也知道自己沒錯,但那兩人個大反賊畢竟是他們的父親,說是芥蒂根本不可能;歷史上的南陽公主,因為丈夫宇文士及是殺父仇人的弟弟,干脆就借竇建德殺了自己的兒子宇文禪師,足以見得一個女人恨起人來,是相當可怕的。
蕭月仙的問題是解決了,但還有一個李秀寧,這女人可不是膽小的蕭月仙,她帶過近十萬大軍打仗,若是發起狠來,其表現估計不比史上的南陽公主差。縱然沒有把他們的兒女干掉,恐怕也不會像現在這么溫柔、溫順。
要是依照杜如晦之說法,先把李世民“殺弟殺父”的獸行登上《半月談》,那李淵不死也被死了,如果真李淵以后死在隋軍之手,也可以對李秀寧說是假的,這對自己的夫妻情分、家庭穩定都好。
一念及此,楊侗一本正經的說道:“這一串稀奇古怪的冊封很不尋常,自古以來,哪有這么冊封人的?李淵畢竟是偽唐的開國皇帝,多少還是要點臉的,怎么可能會下這種荒謬絕倫的圣旨?這定是李世民為了名正言順、大權獨攬、安定益州而炮制出來的手段。這家伙為了權力、皇位,連沒有幾個兵的李元吉都干掉了,怎么可能饒恕對他威脅最大的李淵?依朕之見,為免后院失火的李世民,恐怕早已是一不做二不休的把李淵做掉了,這叫虱多人不癢、債多人不愁。看吧,恐怕用不了多久,李建成也要完蛋。”
“圣上言之有理,”孔穎達肅然道:“《半月談》既是朝廷之喉舌,也是懲惡揚善、導人向善、弘揚正義之載體,微臣認為下一期主題,就以李世民‘殺弟殺父’之獸行主題,并加以指責,警示世人。”
眾臣紛紛群起應和。
楊侗自無不允,點頭道:“準奏。”
“圣上,偽唐經此政變,必將陷入一陣混亂時期,而這,便是我大隋王朝的良機,絕不能坐視李世民安穩執掌偽唐軍政。”主管兵部的楊善會拱手道:“臣以為我大隋當出兵。”
“臣附議,決戰的時機已經出現了。”
“臣也附議。”
“傳令下去,讓隋唐邊境各軍動起來……怎么打,大家看著辦。”
李淵以前遠在帝都,卻插手前方大將的作戰部署,那是世上最愚蠢的做法,這種致命的錯誤楊侗自然不會去犯,他現在是個皇帝,不會去考慮如何打仗,需要從更高層面上考慮這場戰爭。
不過洛陽離戰場太遠了,不利用及時應對一些突如其來的變故,他需要帶著一支幕僚團進駐大興城,就近觀望戰局發展,并根據戰局的需要,進行恰當的調整。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