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呵呵一笑,盯著楊宣秀美憔悴的容顏,調戲道:“宣兒天姿國色,不知令多少男兒趨之若鶩,孤非君子,面對宣兒自然心浮氣躁、浮想聯翩,怎么可能會凈心澄慮。寧靜祥和?”
“李世民,我的丈夫兒子都讓你殺死了…你的父兄也被你囚禁…你如愿了、你滿意了,又何必拿這等話語羞辱我這家破人亡的弱小女人?”
楊宣神情凄楚,一聲聲恨到極致的投訴,反而使李世民小腹火熱,差點就撲上去將這女人摁倒,狠狠韃伐一番。他深吸了一口氣:“宣兒你嫁給元吉,又何嘗快活過?逝者已去,活著的人卻要繼續生活,何必讓自己生活在仇恨之中?”
“我的丈夫死了,我的兒子死了,還被仇人垂涎,你讓我如何不恨?我沒有追隨丈夫兒子于九泉,非是惜生怕死,只是想活著看你妻離子散、骨血相殘,只有親眼見到那一幕,才能安心的去酒泉下向家人報喜。”楊宣平平淡淡的語調滿含滔天恨意,這等惡毒的詛咒令人不禁冷入骨髓。
然而李世民并沒憤怒,只是輕嘆一聲。為了君臨天下的位置、為了手執日月的權力、為了大唐興亡,父子反目、兄弟相殘,臣下可以謀逆,如今自己好不容易占據了主動,也已開啟了殺戮之門,要是斬草不除根,那才是最愚蠢的事情。
有著血海深仇的一男一女,在這雨夜中相對而坐,靜聽著殿外大雨,氣氛居然有著詭異的靜謐。
喟然不語的李世民,拿起茶杯飲了一口。
殿外雨聲一片,間有雷聲隱隱,李世民卻愈發心浮氣躁,他目光灼灼的盯著面前這個國色天姿的初戀、弟弟,尋思著是不是撲上去將她的衣衫撕裂,泄泄這滿腔煩躁。
還等不到付諸行動,殿外傳來了噠噠噠的踏水之聲,殷開山的聲音響起:“殿下,前方傳來急訊,各路隋軍盡皆進逼益州。”
李世民神色一緊,起身走向殿門口,匆匆忙忙的離開。
大殿再次恢復平靜。
楊宣望著殿外雨幕,絕美的臉上泛起嘲諷的笑意:就算李世民再如何隔絕她與外面的聯系,但身處這座丈夫修建的皇宮,豈會沒人為她通風報信?
偽唐國勢如此。休說李世民只是殺弟囚父兄,就算殺光了李氏宗族,又能改變得了什么?真以為自己有逆天本事嗎?真以為有關山之險的益州抵御得了大隋常勝之師?
所做一切,無非是臨死前的瘋狂罷了。
楊宣悠悠的站了起來,望著雨幕半晌,低語道:報應啊!希望你早一點到來。
……
“啪!”東宮,太子妃獨孤明秀惡狠狠地一拍桌面,氣咻咻的說道:“太子去了何處?”
一名宮女低眉垂眼的答道:“回太子妃,太子、太子好像去了楊良娣那里。”
獨孤明秀愣了一愣,隨即一股無名火猛騰起,咬牙切齒的罵道:“好一個狐媚子!自己的丈夫死了,竟敢勾引我丈夫。”
雨中疾步的李世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