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月看了看表:“啊呀,都這么晚了,我得抓緊回去了。”
余瀟望著那迷離的雨,突然希望再多待一會兒,于是他說:“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啦,你也快點回去復習吧。”說完凌小月就風一般地離開了。
留下余瀟一個人,他呆呆地站著,真是月影成三人...
......
回到家后,余瀟全身已經淋濕了一大半,他總不好意思和女生擠一把小傘。
父母到現在也沒有回來,余瀟洗了個澡后,翻開了借來的筆記。
要不說,這女生的字果然就是秀氣,他迅速抄完了筆記,腦子卻沒有動過,抄了什么自己全無印象,只好再看一遍。
這首詩代表了作者怎樣的情懷?
我去,又是這樣的題目,作者都死了多久了,還不放過他?我要是會穿越我一定會告訴老師您好嗎?余瀟真是吐槽地口都渴了。
怎么辦呢?乖乖寫吧,即使自己真的穿越回去問到了作者,老師也不會相信的,老師相信的是那標準答案。
作者表現了在當時政權昏暗,百姓無法安居樂業...作者痛心疾苦,卻無能無力...
越寫越浮躁,為什么靜不下心呢,她現在在干嘛呢?
嗨,我想這個干什么。余瀟轉了轉筆,翻了幾頁,還是打開了電腦,登陸了QQ,好友現在多起來了。
滴滴滴...頭像閃了起來。
“喂,余瀟,在干嘛呢?”對方是余瀟為數不多的朋友嚴晨。
余瀟:“唉...心煩寫不下作業,這不就上來看看。”
嚴晨:“喂,我跟你說,我今天看到凌小月跟別人雨中漫步呢。”
余瀟臉一紅,幸好對方看不到他的神情:“額,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你不是喜歡她嗎?”嚴晨加了幾個賤賤的笑臉。
余瀟鍵盤敲得飛起:“我去,大哥,話不可以亂說啊。”
“你少給我裝,這都不能跟我坦白?”嚴晨發了幾個怒的表情。
“真沒有,高三了啊,學業為主啊。”打完這段話,余瀟自己都想笑。
嚴晨:“我呸,不裝我們還是朋友。”
“哎哎哎,好啦!你自己呢?跟方凌怎么樣了。”
方凌也是跟余瀟一個班的,她和嚴晨住著近,所以經常一起回家。余瀟也是借此經常開嚴晨玩笑。
嚴晨:“我一說你,你就要說我嗎?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余瀟:“上次不知道我是看到哪兩個人在椰子雞吃飯呢?”
嚴晨:“這...這都給你小子看到了,唉,吃個飯而已嘛,只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
“是嗎?那么上次...”余瀟故作了個停頓
嚴晨:“額,好啦好啦,我先去吃飯了,待會聊。”
“我擦,一說你你就逃避這個話題,去吧去吧。”
余瀟無意看了看時間,九點半,我去,這個點吃個毛線啊,這小子!
凌小月的頭像仍是黑的,嚴晨的頭像也變成了離開的狀態,余瀟關上了電腦,他的心情因為和嚴晨瞎聊了幾句好像好了一點,雖然他也不知道心情怎么會突然有些低落。
屋外仍是黑漆漆的,偶然瞥見幾只路燈露出泛黃的光,細雨仍淅瀝瀝的下著,余瀟躺在椅子上,突然想起凌小月的那個問題:“你想上什么大學?”
我是不是該努力一點,好歹奮斗沖刺一下?
我去,十一點了!我還沒寫完作業呢!這下好了,今晚又得熬夜了。老師把自己的班當成重點班一樣,每次都布置那么多作業,還那么難。真是苦了我們這些學生,自己改的累,學生更累,何必呢...
余瀟剛剛激起來的想法瞬間蕩然無存,明天又要早起,哎!突然有點困了,明早再起來寫吧。
余瀟丟下了沒看幾頁的筆記,爬上了床。
他雖對學習不怎么感冒,但書還是看的不少,最近他正在看老舍的《四世同堂》,他曾經一度以為自己看不完這么長篇的,而現在這本書已經接近末尾了。
只能說老舍的文筆實在是太吸引他了,不同的人在相同的場景中給出的截然不同的反應;盧溝橋事變爆發,北京淪陷,有些人選擇做了漢奸,有些人選擇逃出去投靠部隊,伺機反擊,有些人離不開只好茍延殘喘。
現在這個太平的年代,也不需要做什么抉擇,而父母的期望不過是自己的孩子讀書,找工作,結婚生子。每個人的人生軌跡無非都是這樣,每個人似乎都可以預想到未來是如何的,不只是結果,還有過程。
哧,想再多你敢輟學嗎?人家比爾蓋茨和喬布斯是本身就有實力和想法,覺得學校滿足不了他們的需求才輟學的,你現在輟學那就真的只能去工地搬磚了。余瀟自嘲道。
阿...余瀟打了個哈欠,朦朧的月光灑在床沿,夢就這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