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春揉了揉漲得發痛的太陽穴說道:“所以說,這又是案中案了?”
“只是一個舊案,解釋一下吳良村不娶的原因。”匯報的警員說道。
“舊案?案子沒有新舊一說,只有結案和懸案之分。我有個預感,想要破了吳良村案,就要先把秦芳案給結了。”
馮春說道。
“有必要提醒頭兒一下,就在剛才那一刻起,我們距離破案期限,已經不足4時了……”
程遠看著自己的腕表,繼續說道:
“您確定要這樣做嗎?”
“我確定!”
不假思索地,馮春起身,朗聲說道。
無論是紅方還是綠方,無論是天使還是魔鬼,馮春都不再去想了。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一定要親手,破了這牛蹄詭案!
以前破不了的案子,放到今天,許多都不再神秘了。
第二天一早,攀石市所有媒體及報紙的頭版頭條,都在播放同一個新聞,刑警隊重查三十年前牛蹄村女教師秦芳被害案,懸賞二十萬元面向社會征集有用線索。
一時間,刑警隊的電話幾乎被打爆了,但基本上都是記者媒體和混水摸魚的“熱心市民”。
臨近傍晚,夕陽西斜。
時間在飛速流逝著,馮春焦急地在窗前口踱著步,他知道這是一場與時間的賽跑,自己絕不能輸。
絕對不能輸!
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公安局大樓前,從車上下來兩個人。
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攙扶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腿腳不方便的女人,走進了公安局大樓。
落日余暉將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影子里寫滿了故事……
“你就是馮警官嗎?”
馮春身后,傳來了一個沙啞的女人聲音。
他猛地回過頭,在程遠和一個陌生男子的攙扶下,女人步履維艱地朝馮春走來。
她那滿臉滄桑的臉上,一雙眸子,散著決絕的光。
“我問你一句話,你們承諾的二十萬……會不會兌現。”
“只要是可以幫助破案的直接線索,錢一分不會少。”
馮春有種預感,一種強烈的預感……
最后一塊拼圖,就要拼湊完成了。
“兒啊,你先出去,我要和馮警官單獨聊一會兒。”
男子和程遠,攙扶著女人坐定后,女人將其他人都支了出去。
馮春點頭示意程遠也回避,房間里就只剩下他們二人了。
“說吧大姐,知道什么就說什么。”
馮春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老女人的對面,輕聲說道。
“唉……要不是我沒能耐,不能給兒子買房子結婚,這件事,我一定會帶到棺材里去……”
老人嘆了口氣,佝僂著背,雙手不安地在馮春辦公桌上摩挲著……
“我叫牛月如,牛蹄村人,三十一年前,那個人也禍害了我……”
一群燕子,輕巧地掠過窗前,斑駁的影在牛月如臉上依次掠過……
馮春一語不發,聽著這位老人的哭訴,摧心斷腸……
這世上真的有地獄嗎?
有,就在此時,就在此刻,從老人的話語之中,馮春看到了那陰森可怖的……
地獄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