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支300個單位的胰島素,僅用了兩次,是不可能剩下一半的,一定是有人在注射器上動了手腳。”在走廊的角落里,程遠說道。
“嗯,結果是顯而易見的,負責調節注射量的人是他的妻子孫燕,所以孫燕自然就是嫌疑人,對嗎?”范恒試探性地問道。
“你覺得呢?”程遠微笑著反問道。
“我想聽聽你們專業人士的看法。”范恒的話透著些許古怪意味。
“兇手應該不是孫燕。”程遠不以為意,臉上仍掛著微笑。
“哦……說說原因吧!”
“很明顯,這么重要的證據,她怎么會保留著等我們來發現破綻呢?大海茫茫,隨便丟到海里至少會落得死無對證吧,這種事還需要解釋嗎?”
“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她以為我們不會注意到胰島素的量,不是嗎?”
“如果這樣的話,她明知道我們已經注意到了這條線索,干嘛不說是以前用過的,偏偏要說是新的,留下如此大的嫌疑,這完全解釋不通吧。”程遠說道。
“也對哦……”范恒靠在墻壁上,抬頭望著天花板,幽幽地說道:“那接下來,你會怎么做?”
“顯然,兇手就在我們七人之中……”
“七人,孫燕的嫌疑已經排除了,不是嗎?”
“嗯,你和我,還有馬力叔侄,蜜桃丸和楚江,還有……”程遠故意停頓了一下,說道:“船長——錢進。”
“對哦,想起來了,他當時并沒有在開船,據他描述,他被人擊暈了,這一點貌似楚江可以證明……”范恒回憶了一會兒,說道。
“所以需要取所有人的筆錄,聽一聽每個人的不在場證明。”程遠道。
“包括我和你。”
“是的。”程遠堅定地回答道:“根據孫燕的描述,她七點五十調好胰島素的量后,叫醒了沉睡中的于海富,隨后她便去了洗手間,八點十分左右回到客房,于富海已經注射完畢了,所以所有人需要提供今天早晨七點五十至八點十分之間的不在場證明。”
“我先來吧,讓我想想……”范恒又仰起頭,注視著天花板……
過了一會兒,范恒似乎想了起來,“對了……我七點四十去了蜜桃丸的房間,然后我們兩人一起在八點整一起去了餐廳。”
“去干什么了?”程遠問道。
“詢問她的身體狀況,船上的暈船藥吃起來太麻煩,我隨身帶了一些,就給她吃了,畢竟我是個醫生,這種事情還是要多關心一下,可能是職業病吧……”
“時間記得這樣清楚嗎?”
“嗯,因為我敲了門后,她抱怨了一句,'才七點四十啊,范醫生……'所以我記住了,然后八點整我們去餐廳吃飯,不會有錯的。”
這個不在場證明,在后來程遠與蜜桃丸的單獨交流中得到了證實。
“那在你經過走廊的這段時間內,有沒有遇到誰呢?”
“有的,船長和楚江剛好從船頭方向的臺階走下來,臉色十分不好,我們沒有交流,走進餐廳后,他和楚江去了操作間,兩個人不知在里面嘀咕些什么,我聽不清。”
“一句都沒聽到嗎?”
“要是實話實說的話,也聽到一句……”范恒嘟囔道。
“哪句?”程遠追問道。
“一定要說嗎?”范恒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