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謙睡得正香,一把就被人從被窩里拎了出來,穿著寢衣披著外袍,揉著他那雙明亮狡黠的眼睛,打著哈欠進了安越殿。
“殿下,大半夜不睡覺,招屬下來干~嘛~呀~!”
說著,他又打了個哈欠,巴掌大秀氣的臉上十足的不樂意。
臨王見他那敷衍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衛大人可睡得舒服?”臨王咬牙問道。
衛謙睡意闌珊道。
“還行還行,西辭宮高墻圍立,挺暖和的!”
“呵,還行?”說著臨王斜眼看著他,“本王的寢殿里都已經可以養魚了,你倒睡得舒服,你當初不是說寒潭是地下泉水引進來的么,哪個泉眼里水這么大,就本王入睡到現在才兩個時辰,它就漫到了本王的寢塌上!”
衛謙聞言瞬間醒了幾分,一臉驚訝的看著臨王。
“王爺你是說你寢殿里泡澡的寒潭漫了出了?”說著他疑惑扣了扣眉毛自顧自道,“不會吧,我按著舊城圖取得浮霜河的水,那匯水的渠道我每月都讓人去檢修啊,最多就是積一潭的水,怎么會漫出來呢?”
臨王聞言怒不可遏。
“你說什么?取得浮霜河的水?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吧,居然敢欺瞞本王!”
衛謙聽這話就不樂意了。
“王爺當時中著毒要用冰水止住毒性蔓延,您要我一月內掘個寒潭出來,還必須是在西辭宮,我能怎么辦啊,只有取那浮霜河的水來用了!”
說著他緊接著又道。
“你這么挑剔,又說非泉水不泡,我當然不能告訴你這水就是浮霜河的水咯!”
臨王聞言憋著一臉的怒火。
“所以你就誆騙本王,你就不怕丟了你這條小命嗎?”
衛謙聞言干脆潑皮了起來。
“殺吧殺吧,反正屬下從小在刀尖上舔血度日,姨夫姨娘天天說要砍了我,我也還是活了下來,皇孫殿下要殺我,趁現在我還在臨君城,我娘鬧不過來,干脆一刀砍了我,省的我禍害衛家!”
“你……”臨王聞言氣的兩步上前,隨手拿了桌上還未來得及系的腰帶,抬手就要抽他。
那衛謙嘴雖硬,看到臨王要抽他,立時嚇得抱頭蹲了下來。
“打吧打吧!好歹我姨娘是你的皇奶奶,我還算你半個舅舅,占了點親帶了點舊,也不算死在了旁人手里,省的我娘要為我報仇!”
臨王聞言收住了手,一腳踹在了衛謙蹲著的屁股上。
“好啊,拿皇祖母壓本王。”臨王說著對外面喊道,“來人,將本王這位舅舅房里做的那些小玩意兒都燒了,正好可以烤干本王剛剛濕透了的寢衣。”
說到拿衛謙房里雕刻的那些小玩意兒,他立馬就老實了!
“這……這不就是漫水了么,殿下現在余毒已清,想必要那寒潭也沒用了,我明天就帶人去堵了那浮霜河匯水的渠道,然后清了您寢殿的積水,把那寒潭填上就是!”
說著他連忙起身輕輕拍了拍臨王的背。
“這點兒小事兒,何必動如此大的肝火呢!”
臨王一把拂開他的手。
“你說你什么時候去?”
衛謙聞言連忙反應過來,“我這就去……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