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浮月閣的侍從和那叫旗笙的男子就要打起來了,云荊河一心只系著林越清的安危,實在無意看這熱鬧,轉身便要離開。
綰君身旁的高個兒男子領了命令,捏了捏沙包大的拳頭,抬步向著那旗笙走去。
旗笙看見綰君竟是派了宋魁那莽漢出來,心下有些懼怕的退后了兩步,連忙道。
“綰君姐姐,我……我這不是擔心你么,外面鬧得沸沸揚揚,死牢里不僅倒灌了,還淹死了人,我還不是怕真有水患到時候鬧起來,才買通了守衛想帶你離開,你就跟我走吧,我聘書都寫好了,嫁妝我不在乎……。”
說到聘書嫁妝幾個字,綰君的臉上又羞又怒,立時道。
“宋魁,給我撕了那小子的嘴!”
一旁的宋魁正要上前,云荊河一把攔住他的去路,一個閃身上前就抓住了旗笙的手腕。
“你說死牢倒灌死了人,誰,死的是誰?”云荊河急道。
旗笙的手腕被抓的生疼,連忙急呼。
“我……我就是聽說而已,說是幾個大官兒讓船家下到倒灌的死牢里去搜尸,只知道不是一個人,好像是好幾個人鎖在下面淹死了!”
云荊河聞言腳下一軟,神情顯得有些恍惚,緩緩松開了手。
西辭宮不管這個案子,知州府不接這個案子,大小姐會不會真的關在了死牢里?
云荊河這樣想,轉頭看向管事的綰君姑娘。
“他說的是不是我家大小姐?是不是?”
云荊河很少發怒,進了浮月閣求人更是見人就賠著笑臉,而此刻,他實在是憋不住了,想到林越清很可能死了,他不耳畔不由回憶起周寧死前對他的囑托,眼睛一下就紅了!
“你說,那死牢里關著的是不是我家小姐?”他怒急了,眼下透著兇光。
綰君一時臉上浮現為難之色。
“此事只是謠傳,還不可當真……。”
“謠傳?剛剛這位公子不是說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么,只是謠傳,那當官的為何不出來辟謠,就這樣任由百姓鬧下去?”
綰君聞言還想勸慰,云荊河轉身已經走了。
她側過眸子看向還愣在門前的旗笙,氣憤道。
“給我撕爛他那張愛亂說的嘴,拔了他愛亂嚼的舌根。”
云荊河忍著怒火回了房間,明蟄已經醒來,剛穿好衣服揉著眼睛。
云荊河微微垂著頭,神情有些隱忍的悲慟。
他將門掩上,走到床邊翻著包裹。
“爹,你在找什么啊?小姐的消息打聽到了沒有”
云鳶開口問道。
云荊河手下突然停了下來。
“那些人簽的賣身契還有沒有拓本?”他低聲問道。
云鳶聞言起了身,上前將另外一個包裹打開,細細翻找著。
“拓本只有一份,爹,你要那些賣身契的拓本干嘛?”
云鳶沒察覺云荊河的異樣,銘九卻瞬間就發了他的神情有所不同。
“云護衛,是不是有小姐的消息了?”他緊張問道。
一旁的小明蟄聞言從凳子上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