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王抬步進了正院,看見一群人圍著正廳,似是在看什么。
突然一道沉綿的琴音傳了過來!他心下一怔,腳步都不住停了下來。
林越清垂眸想到那位白衣翩然的男子,緩緩開口沉聲吟道。
“欲乘風者浮臨桑,欲訴神者越城上!吁唏乎長浪,吁唏乎斷殤,不隨不逐,莊君郎!不渡不渡,逆九江!”(莊君:代指寒度的字號子莊君。浮臨桑:浮霜河臨河桑河,大越三條大河簡稱)
此曲唱閉,屏風兩旁四人頓時順指撫琴,一首《逆九江》激情澎湃猶如狂風拍浪傳了來,就連林府外聽見琴聲的路人都不住駐足觀望。
臨王正在往那正廳方向走去,那琴音一出,他不由心下一緊停了腳步,眼眶瞬時就紅了。
…………
境城,又是一日大雪,賬外白雪皚皚,越清的傷在寒度的精心照顧下好了很多,她穿好了凌凌軍裝,和寒度一同上了馬車,馬車艱難朝著無妄山前行。
無妄山上楚國公子衡一身華服和他那妖嬈多姿的夫人宣氏早已等在了那,越清下了馬車朝著他們走去,宣夫人看到跟在越清身邊的寒度,眼神閃過了一絲戲謔和玩味。
寒度看見她那**裸直勾勾看著她的眼神,不由蹙眉低下了頭。
“東西都準備了好了嗎?越清……帝姬!”公子衡挖苦道。
越清已經不再是帝姬,公子衡不過是在挖苦她,不過她聞言并未惱怒,只是對身后的旗采玉招了招手。
不一會兒采玉帶人抱著十匹絲青緞走了上來。
宣夫人看見那絲青緞,眼神瞬時泛起了光亮。
“果然是好寶貝!”她立時就沖了過來,身后的仆從連忙將東西接了過去!
東西接過來,宣夫人一門心思看著那絲青緞喜愛不已。
一旁的公子衡一抬手,身后那山坡上頓時好幾排人推著東西走了出來。
越清看著他們手中的貨物心下正歡喜,那公子衡突然雙手一拍,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那一排排手下頓時將那些貨物從那上坡上推了下來摔散了一地,似是頃倒家中廢器一般,眼神里還夾雜著傲慢和嘲弄。
越清看到公子衡手下的所作所為緩緩咬緊了牙關,抬眸深深的看向他。
“公子衡可真是有教養,我們這是平等交易以物易物,你如此作踐東西,是想告訴人你沒楚國無風度,還是覺得本殿下好欺負!”
那公子衡聞言冷哼一聲很是嘲笑道。
“本王就是要這樣,你當如何,我不僅作踐這些東西,我還要作踐你的寵男,你又當如何?”
說著他輕蔑斜了越清一眼,抬步一招手,宣夫人連忙湊了過去。
“宣兒,你說……他一個男人,怎么身子比你還白啊?這越國都由女人把持,所以……大越的男人都不陰不陽了嗎?”
說著他哈哈哈笑了起來,似是覺得甚是有趣。
一旁的宣夫人掃了寒度一眼,捂著嘴也嬌笑起來。
“這大越現在終于是有個男人當權了,不知道那新帝,是喜歡女人啊……還是喜歡男人呢!”
說著倆人又大聲笑了起來,包括他們身后的奴仆也笑了起來,越清聽著那句身子比你還白,手下不由攥的更緊了。
一旁的寒度聽到那話心下一緊,臉色瞬時如紙蒼白,但當他看到越清狂怒到要吃人的模樣,只得忍下委屈,連忙上去拉緊了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