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周寧小姐去世后,卿公確實有意想收旁支子嗣過繼到周府,后來周府的很多旁支都送了家里最優秀的子女過來,卿公派人將他們都安置在了北院府上學習,每隔一年篩選一次優勝劣汰,可自渠氏兄妹救了卿公后,這事情便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說著方沅想起周府這些年的事情,想到渠氏如何一步一步做大,也是有些憤怒和悵然。
“其實,這一開始卿公他只是收了渠氏兄妹做了義子義女,可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卿公他竟是答應讓渠譚的女兒渠仙仙也進了北院習書,還放了話讓渠仙仙的一應用度和周家的子嗣一樣,儼然是當備選的子嗣般對待。”
“后來,卿公不知為了什么事情憂思過度,便越來越少來北院,再后來,卿公因為憂思生疾,便將很多事情都交給了渠氏兄妹,因著渠氏兄妹掌權,慢慢的渠仙仙在周府的待遇也就不一樣了。”
方沅想及卿公纏綿病榻多年,不住的一聲嘆息。
“卿公生病后,渠氏儼然成了卿公的眼睛嘴巴,先是渠氏兄妹的心腹說卿公老爺說了,渠譚是他的義子,渠仙仙便是他的孫女,還賜了渠仙仙進東院的權利,再到后來,我就再也沒見過卿公老爺了,渠仙仙因著她的父親不僅在北院橫行霸道,常常去東院看了什么自己喜歡的東西都搬到自己的院子,直到今年她馬上要及笄,卿公老爺難得出現,竟在議閣里發了話,要將東院的攬月居給她住!”
林越清看著方沅,發現她說到攬月居的時候竟是有幾絲憤怒,不由問道。
“這攬月居是有什么不一樣么?”
方沅見林越清問,便連忙回道。
“東院珍寶和藏書無數,還有好些別的院子,但獨獨這攬月居她人不能隨意踏足,它不僅是周府最好的一處院子,而且還是歷代周府少主住的地方,這不是鳩占鵲巢么?”
林越清聞言心下自然明了,渠氏的野心都浮出了水面,自是完事具備只欠東風,卿公怕是有難了!
“他們倆兄妹也算得上是白眼狼的典范了,記得史書上記載渠氏是上一代大越朝的罪犯,一直看押在周府,后來能在周府存貨還做上家臣,算是周家人寬宥了,他們倒真是會投桃報李,這么大胃口連大越第一國公府、長明第一闊府高門都敢吞,也不怕磕掉了牙,撐破了肚皮!”
方沅聞言冷哼一聲,嘲道。
“他們有什么不敢的,渠家自百年前在大越朝不也是這樣的脾性么。”
方沅不知道織青姑與林越清早講過寒度的事情,說著她看向林越清,緩緩道。
“三青先生你可能有所不知,我們方家在大越朝雖不是官衙大府,但也算是名門望族,家里出過一位頗有才氣的女子,入贅于京都當云麾使統領的寒家,后又生了一位驚才絕艷的公子。”
說著她一嘆息。
“后來我們方家的女子病重早逝,就余留寒家父子倆,這渠氏算是寒家的遠親,遇難被寒小公子救助,那時候那位寒家公子還是帝姬伴讀,又深得皇上喜愛,所以那被救的渠氏女子就賴上了,仗著自己家是文淵之家,就非說自己和那寒公子有親,寒家那長輩見那女子不僅發奮圖強,而且對寒小公子很是好,而且祖上又是文淵之家,便也沒有拒絕,順勢就應了!”
林越清似是聽到了什么奇事,臉上有一瞬詫異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
關于當時寒度說他有婚約,她一度以為是寒度喜歡渠嫻,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么多彎彎繞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