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役左右看了看有些支支吾吾不好說的樣子。
林越清見那來敲門的人沒回話,放下書本走了出來。
“云鳶拿傘!”
她輕言喚道,云鳶連忙進去拿了傘走了出來,一旁的五花看著要出去,一臉雀躍跟緊了自家王妃。
等落了門鎖,門口的衙役在前面帶路,有人看見知州府的衙役來人,都探頭探腦看著。
一輛藍花青蓋的馬車停在客棧門口,林越清一路上了馬車,那些人才收回了探究和灼熱的目光。
馬車不大不小,干凈整潔一絲不茍,三人上了馬車,那衙役立馬趕著車朝著知州府去了。
不一會兒馬車在知州府門口停下,林越清一行人下了馬,那來傳話的衙役將馬車交給門口等著的人,將她們帶了進去。
只是這次進來去的不是后院,而是走向了審理案件的前堂,過了前堂一行人來到了后面的暗房。
門簾子一掀一股子腐臭味兒躥了過來。
云鳶和五花差點兒被熏得吐了起來,只有林越清微微皺了皺眉頭,抬步走了進去。
官衙將門簾放下,有些歉疚的看著云鳶和五花。
“兩位不好意思,大人要與你家公子議事,你們要不跟我到側廳喝口茶等一等?”
云鳶點頭應下,五花卻是有些不愿意。
也不知道這盡南城的知州大人多大年紀了,長相英不英俊,會不會勾搭王妃。
她想著連忙對那衙役擺了擺手。
“我不去側廳了,我就在這里等著先生!”
那衙役卻是有些為難道。
“姑娘,這后堂和暗房都是官府辦事的地方,真不方便讓你久呆!”
五花聞言有些不高興了,云鳶在一旁看她還不樂意走,緩緩開口道。
“五花,跟著先生便是要聽話些,若是散漫任性,先生不會喜歡的!”
一旁的五花聽著這句,雖是不愿意,卻還是跟著那衙役和云鳶去了側廳。
林越清進了暗房,房間里點著油燈,房間的三個石桌上有兩個空著,其余一個上面似是放著一具尸體,發出陣陣惡臭。
戚如是聽見動靜轉身看向他,見他神色一副淡然看著他,一沒反胃二沒捂鼻,眼底有一瞬詫異。
“三青先生!”戚如是說著一抬手,示意他上前。
林越清微微一頷首并未上前。
“戚大人找在下何事?”
戚如是看向不愿上前的林越清,以為他懼怕看見死尸,轉身回答道。
“今日在盡南城外越河旁的梯田里發現了這具奇怪的尸體,我讓人檢查了一下,發現他身上夾著一本戶籍,戶籍被浸濕了,只能模糊看見臨君城三字,我知道你是臨君城的人,想讓你幫忙看看上面的印章是不是你們那戶籍落下的印章!”
林越清知道了戚如是找她的目的,這才緩步上前,正要接過他手中濕透了的戶籍,一眼瞟到了那具尸體。
那尸體穿著一身紫黑色的麻衣,臉上又紅又紫,緊閉的雙目微微發腫凸出,林越清突然覺得有一瞬的熟悉,似是在什么地方見過這人。
突然,她一瞬想到了什么,那夜她從臨君城水牢旁的院子里逃出來,臨到要翻墻出去見到的那個推開窗戶咳嗽的人不就是這幅樣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