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看店內監控。”白鳥真紀命令道。
“沒有拍到他。”田中夫人說道:“他都是在回家的路上攔住我的。”
深夜,無人的路,被陌生男子攔住,不怕的才奇怪。
“手給我。”安娜說道。
“嗨?”田中夫人疑惑。
“手。”安娜重復了一遍。
田中夫人伸手,手上戴著表示永遠單身的戒指,安娜伸手蓋在戒指上,閉上了雙眼。
過去視
強烈的感情會在隨身佩戴的物品上留下印記。
然后,安娜看見了當晚的影像。
與其說是欠錢,不如說是搶劫。
安娜靜靜站在路邊旁觀,剛下車的田中夫人被潛伏在綠化帶草叢沖出的黑影壓制在車門上。
鋒利的小刀逼迫在女人脖頸上,伴隨著一聲短促的尖叫,耳邊是男子的狂亂呢喃。
“別逼我!別逼我!別逼我!我只要錢!”
“那個混蛋!這是你兒子欠我的!要不是他!!!”
“啊啊啊啊!!!!!”
“我說!你也看不起我吧!對吧!少看不起我了!我會的!我會做的!真的!”
有著一頭很久沒有清洗過的雜亂油膩鳥窩般的發型,胡子邋遢雙眼滿是血絲的,神情疲憊又滿是垂死掙扎的瘋狂。
突然,男子情緒崩潰的嚎啕大哭起來,手里沾血的小刀離開,滿身臭汗的抱住了田中夫人。
田中夫人全身顫抖的僵立,大氣都不敢出。
“求你!求求你!給我一筆錢!我不想傷害你!真的不想傷害你!給我一筆錢遠走高飛!求求你!啊啊啊啊啊啊!”
“我給你!拜托你!不要傷害我!三百萬円是吧!昨天我就準備好了!在車上!真的!”
“開門!開門!”
滴一聲,車門解鎖,男子粗暴的一把推開田中夫人,鉆進車里,拿走能拿走的東西。
裝錢的信封,電話,包包...
田中夫人腳發軟的在地面爬行逃離。
這時,滿載的男子鉆出車,看向來時道路的盡頭。
暗黑地平線的路燈下,昏黃的燈光不停的緩慢閃爍,燈下的洋裙女子看不清明,一動不動恍如雕塑般靜靜詭異的佇立。
“她來了...”
發狂的大叫了一聲,男子瘋狂的大喊大叫,拔腿就跑,跌倒,撞到路邊的垃圾桶,爬起,瘋狂的亡命踉蹌逃走。
安娜靜靜看著街燈下的女人。
下一秒,女人站在了安娜的身邊。
整個人如破布娃娃一般,身上滿是縫合的針線痕跡,仿佛被切下又縫合在一起,在手指上,在手腕上,在腳上,在脖子上,在臉上上,雙眼被線殘忍的縫合在一起,無法睜開,就連嘴也縫合在一起,臉部仿佛拼圖般,密集的線痕,分割成一塊塊顏色各異的皮膚。
這些皮膚不是屬于同一個人的。
穿著一身古樸大正風的女仆服。
滿是黯澤烏黑血漬的及踝臟破白色圍裙內,是一身花色臟黑凝固血漬的和服。
如海藻糾纏在一起的濃密干結黑發上,綁著的蝴蝶結鮮紅的嬌艷欲滴。
滴答,滴答,滴答...
血珠順著裙擺緩緩滴落...
女人緩緩抬手,寬松的和服袖口下,露出持握在手里滴血的倆柄菜刀。
歪頭,脖子直接對折,露出開線的脖頸傷口,‘甜蜜’的笑道:“小姐~早上好~”
身姿詭異的搖擺扭曲沖出,揮刀對著安娜直砍。
安娜睜開了雙眼,看向白鳥真紀與田中夫人,說道:“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