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子中的鳥兒喲...”
“什么時候能出來...”
“就在黎明前的夜晚...”
“鶴與烏龜滑道了...”
“背后的那個是誰呢?”
白鳥真紀輕聲唱著,最后說道:“捉迷藏是籠中鳥,扮鬼的人是籠中鳥,也指囚禁籠中的人,跟田中信做的事微妙的符合,捉迷藏,自我囚禁,扮鬼的人。”
白鳥真紀看向田中太太,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看起來更像是私人的高級會所,這些女孩既是女傭也是商品...”
“他們用這些‘阿片’控制女仆,形成藥物上癮依賴,摧毀了她們的精神,達成絕對性控制。”白鳥真紀指著畫里抽煙神情迷醉麻木的女孩,說道:“看著臨近的龐大清朝被阿片打到,江戶幕府就對這類藥品有嚴格規定,觸犯者處以死刑或者流刑,這座洋館是見不得光的。”
看著突然不做聲,只是默默翻著畫的安娜,白鳥真紀問道:“你覺得呢?”
“是儀式...”安娜說道:“籠中鳥降靈儀式。”
說著,安娜遞給白鳥一張畫。
畫上,一群女仆背對著手拉手圍成了圈,她們沒有臉,就像故意沒畫,或者說作畫者不知道她們長什么樣,她們唱著,跳著,而中間則站著鬼女仆。
不如說,站著一位全身披著縫合人皮血淋淋的小女孩。
小女孩被嚇的大哭不止。
透畫而出的盡是詭異與驚悚。
“都市傳說里,只要圍成一個圈,唱籠中鳥,圈里就會召來靈,這樣的?”
“大概...”安娜說道。
而接下來的畫,越來越詭異,也越來越恐怖。
就像一個斷斷續續的連環畫,從開始到結束,最后一張畫是烈焰燃燒的洋館與滿紙哀嚎痛苦的人臉怨影,只不過,故事,還沒結束...
畫出這種東西的人絕對是心理扭曲的變態,其中有很多變態的場景,停滿女仆的地窖停尸間,被處罰受刑的女仆,田中夫人隱瞞的考慮是正確的。
任誰都只會覺得田中信病的不輕。
但如果這一切不是臆想的呢...
漸漸的,白鳥真紀默默的看著,已經說不出話來。
后面幾乎都是女仆們痛苦受難的畫作,畫面扭曲瘋狂絕望又壓抑,還有男人狂笑施虐殘忍的臉,刺目的讓人不敢直視。
這些是接客的畫面...
數度,白鳥真紀都不想再繼續看下去,但又硬著頭皮看了下去。
最后,紅腫著雙眼白鳥真紀心情沉重的放下畫紙,說道:“不行!找不到標志性的建筑,無法確定地址。”
這時,安娜完成了手頭拍攝的工作,起身對著田中夫人說道:“打擾了,夫人,為安全考慮,這些畫請盡快焚燒處理或者交由我保存,我也該告辭了。”
不過,田中夫人只關心一個問題,急聲道:“畫的話就拿走吧,信他,這孩子是無辜的,對吧?從小他就那樣乖巧...”
“沒錯,他是無辜的。”安娜輕聲說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聞言,田中夫人捂著嘴,流著淚呢喃,隨即,展露了不在眉頭緊鎖的笑顏,說道:“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們...”
“不用了...”安娜搖頭,叫上收拾東西的白鳥真紀,離開了田中夫人的住所。
走在黃昏的夕陽街道上,抱著大堆紙箱與鐵鍬的白鳥真紀沉聲說道:“無辜的嗎,根據我們警方收集的證詞,田中信可不像瘋了的樣子,相反,他很清醒,雖然是隨機無目的殺人,但從作案的手法就能看出,有計劃有目的的一套流程,心思縝密,要不是在長谷川美知子手上翻船,他還能繼續逍遙法外。”
“田中夫人是無辜的。”安娜說道:“就算明知道是惡靈干的,法院還能起訴惡靈為田中信翻案嗎。”
“不能。”白鳥真紀點頭道:“抓到惡靈怎么辦?送監獄嗎?能關住她嗎?”
“當然是干掉她。”安娜冷聲說道:“即告慰逝者也告慰生者。”
“我也這樣認為...”白鳥真紀說道:“現在我們去哪?線索斷掉了...”說著,楊起手中的鐵鍬,道:“這會去挖尸體對吧。”
安娜不想回答廢話,徑直往前走。
“誒,等等啊!可惡的狂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