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秦信便憤憤不平,好容易平復了心緒,猶是一拳砸在石幾之上,力大勢猛,在石室里回響起咚咚之音,震得葉天明耳膜生疼。
“這狗皇帝當真不是個東西!這十天來,幾經奏報,好容易才允許我們建立家祠,這如何配得上祖父的赫赫功勛!”
秦信憤憤然說完,秦英氣得握緊了八楞紫金錘,秦達身側長槍之上銳芒閃爍。
顯然,同仇敵愾,憤恨到了極點。
但是,他們都清楚,秦家奈何不得越國。
現在秦家之所以還能存在,也是越無明害怕引起更大亂子,權宜之計而已。
若是秦家主動跳出去,倒恰好給了這無道昏君,徹底滅殺秦家的機會,他絕對會把握住的。
秦業同樣氣憤,可他是秦家主事之人,自然須從大局考量。
嘆一口氣后,想起先父臨終之言,只得接受現實:“來日方長,先得為祖宗找個容身之地,否則長久得不到祭拜,恐折了祖宗的陰壽。”
秦信雖則氣憤,可早就做好準備:“父親放心,家祠已經就緒。只候今夜子時,陰陽交替,便可安放牌位,全家共祭。”
這是家族大事,秦信自然準備周全。
到底是將門之后,運籌之事從來便是基本功。
此言一出,秦業點頭。
葉天明更是大點其頭,看著這個二孫子英朗的臉龐,心中歡喜不已。
這才是親孫子啊!
“不枉老夫疼愛一場!關鍵時刻,果然靠得住!”
葉天明心情大好,聽了秦業的話,他已料想到陰壽的關鍵,恐怕就是這祠堂,只須靜候子時即可。
只是,以那狗皇帝的尿性,真能讓他安安靜靜進了祠堂么?
可惜,這些只能由秦業父子解決了,他現在啥也干不了。
“這越無明,與楚南天相比,簡直就是個渣渣啊!看來,秦業的眼光,也不咋地,比那位重陽先祖,可是差遠了。”
葉天明看著陰壽看板上的時間,此刻距離子時,還差了三個來時辰,便也放下心來。
雖然他此刻便是秦明,可內心里卻還是把自己當成葉天明多一些。
在他漫長的“自閉”經歷中,秦明的這區區八十載經歷,實在只是滄海一粟,秦明是他,可他并不完全是秦明。
“秦明這小子,也真是成事不足而敗事有余。臨死才覺醒了本源意識,導致老夫現在連個保命的后手都沒有。”
秦家現在舉家都在這【富平鎮】上,可鎮外就是越無明的四鎮禁衛軍。
禁衛軍,是越無明的嫡系,即便秦明生前身為天下兵馬大元帥,也指揮不動。
現在的秦家,空有一個“靠山公”爵位,卻無一兵一卒可用。
在這些虎狼之輩眼里,早已是待宰羔羊,而他們就是那即將行刑的劊子手,又哪里能對秦家客氣得了。
這也是葉天明最為擔心的不穩定因素。
秦業顯然也是同樣看法:“說吧!那四鎮又弄了什么鬼蜮伎倆?”
一見面時,秦信的遲疑,早已被秦業看在眼里,內事安排完,也該過問外事了。
秦信長吁一口氣,看看父親,又看看兩位兄弟,這才道:“這個年,恐怕有些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