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很多時候是最為難熬的。”站在簡陋的家祠前,越無明目視東方,剛剛泛起的些許微曦,被黑暗重新遮沒,整個天地陷入前所未見的黑暗中。
推門而入。
肖幼娘率領婦孺,依禮參拜,越無明點點頭,卻是注意到了呂飛燕的肚子。
“飛燕,這孩子快要出生了吧?”越無明指指呂飛燕肚子,頗為關切地問道。
“回陛下,就在這三兩日間。謝陛下關心。”呂飛燕雖挺著肚子,可行動間依然落落大方,沒有太過不便。
“好啊,秦府人丁興旺,寡人高興。”越無明欣慰,接著便回頭問秦業:“這孩子可是取了名字么?”
“尚不曾。”秦業心中惴惴,不知這位又在打什么壞主意。
越無明在家祠之內慢慢踱步,摸了摸秦興文、秦興武的小腦袋,又看了看供桌后的那塊陰沉木刻寫的野牌位,然后忽然站在供桌前,面向秦業等人道:
“古人有言:君子之澤,三世而斬,九世而竭。自秦明至于達兒、信兒、英兒,便是三世,皆有開國定鼎之功,靠山之爵可代代相承。”越無明這話出口,頓時讓秦氏眾人心驚膽戰起來。
秦業當時便跪下磕頭:“陛下,秦氏微末之功,不敢享此隆盛之恩。先父去時,已交代過……”
越無明打斷秦業的話,自顧自說道:“朕意如此,莫要多說。自興文、興武始,便是三世而后,今后便以‘興盛廣大德令長’七字為輩,代代相傳。七七四十九代后,福澤自竭,也算全了靠山王一片忠心。”
這便是為秦家正式定下了字輩,也算表明了一種態度,不會對秦氏斬盡殺絕,總會為其留下一線生機。
大帝金口玉言,每說一個字便化為氣運之符,排列到祠堂之中,隨后,九龍拱衛的玉璽,光華萬道,一個大大的“越”字,將所有符文印在其中。
嗖!
符文一分為二,一半落入牌位之內,一半飛入大越氣運之內。
這便已將秦氏氣運,牢牢瑣入越國氣運之中。
“謝陛下隆恩!”秦氏族人,當即跪拜在地,感激不已。
自三月初三秦明逝去后,整個大越朝堂對秦氏都是一片險惡,而越無明卻始終沒有明確表態,這就導致更多人落井下石,否則,又怎么可能出現前楚余孽都混入秦府的惡**件。
秦業知足了,不論這位大帝究竟要如何對付他們,至少承諾不會斬草除根。有了這番旨意,相信秦氏的處境,應該不會再繼續惡化了。
哧!
大帝手中氣運之火一閃,剛剛摘取自紫青仙樹的一枝花,便在供桌上熊熊燃燒起來。
紫青色的虛影,自仙枝上噼啪震出,那虛影上還附著了淡淡的金光。
越無明躬身一拜,神色鄭重地對那尊野牌位道:
“秦明,老朋友來看你了,送你仙氣一縷,祝你早日化形。自此而后,你便安心做你的秦氏之祖,大越自有靠山王英靈坐鎮。”
越京,太廟之中,九鼎仍在微微震動。
九道靠山王化身,有感于大帝之言,齊齊睜開雙目,向著富平鎮的方向遙遙一拜,微微一嘆,便再次闔目端坐,一臉輕松地專心鎮壓氣運波瀾。
藏身祖宗牌位內的葉天明,心頭一道明光閃過,種種塵封的隱情再次展開,當即震驚地背后毫光大盛,連連嘆息。
嗖!
紫青花虛影,被大帝一拜,便瞬間出現在牌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