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獨特的力量觸感冰涼而柔和,過程中洛依貝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只有皮肉快速生長愈合留下的點點癢意。
納爾用手輕輕撫摸過新生出的那片皮膚,創口處只遺留下虛幻淺淡的紫色痕跡,這與自己胸口處的傷痕一般無二。
應該是專屬幻境造成的傷痕。
他細細檢查過洛依貝的傷勢,在女孩的頸部,發現了疑似被自己獨有技能血霧腐蝕過的痕跡。
制造幻境的人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的血液毒素對洛依貝無效,這個只有洛依貝、他還有洛祁銘知曉。
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如果頸部留下這樣丑陋的疤痕實在是有些殘忍。好在這個也能夠被治愈。
除卻這個女孩白嫩的脖頸下方靠近左側肩頭處還有著兩個不起眼的血色小點。
那是獨屬于血族齒痕愈合后留下的痕跡,它會永遠留存在皮膚上,就像一個鮮明的烙印。
重要的是那是自己留下的。
那是兩人最初相遇時的證明。
洛依貝身處的幻境中與她對戰的是自己,而自己在幻境中同樣也被刻意制造出的洛依貝險些刺刺穿心臟。
選擇逃避的不只有這個女孩,還有他……
發出略顯惆悵的一陣嘆息后,納爾站起身召喚出他的黑色巨弓。
錚!錚!錚!
伴隨著優美的弓弦顫動之聲,一道道宛若血色流星般的箭矢破空而去,漂亮的尾光逐漸被那片漆黑夜幕吞噬掉。
回應納爾的是無限深遠處不斷傳出的類似于層層玻璃成片崩碎的咔嚓聲。
鏡面大地與黑夜構成的世界在虛幻中逐漸支離破碎,崩碎而成的殘片化作一縷縷淡紫色的流光紛紛墜落而下,最終于快要落地時消弭于無形。
洛依貝望著那個佇立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影,那些虛幻而華美的淡紫色流光迅速從他身邊滑落消逝,而他持著獨屬于他的那把黑色巨弓,整個身軀泛起血色微光,與他的弓一樣陷入了那片沉寂中。
“好美……”看到那幅景象的女孩忍不住低喃著。
聽到女孩的輕語,納爾也不再出神,他回身脫掉自己外穿的風衣,遞給已經坐起身的女孩。
“……給我的?”為什么突然把他的衣服給自己?
“不然呢,你要直接這樣出去?”納爾順勢用手指向她的傷口處。
洛依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上面沾染著大片的血跡,好巧不巧洛依貝今天內里穿著一件純白色的羊絨毛衣。
一眼望過去就像剛經歷過一場兇殺案,她今天穿的衣服從內到外基本全部報廢掉了。
“……會弄臟的。”她還是不太好意思直接把別人干凈的外衣直接穿到自己身上。
“那你自己走回去。”
什……什么?
洛依貝眼疾手快地搶過了那件寬大的風衣。
“你忍心這樣對我嗎?”洛依貝有點惱。
你的良心不會痛的嗎?!
“快點穿!”納爾沒理會女孩撒嬌一般的言語。
那件黑色風衣覆蓋住女孩原本被血液浸透的那層衣服。
由于身高差的緣故,納爾這件及膝風衣幾乎快到洛依貝的腳踝處,除此之外肩頭、腰身與衣袖也是寬大許多。
納爾看著女孩穿戴好,便用一只手環過洛依貝的雙肩,另一只手穿過她的腿彎,順勢以公主抱的姿態將女孩抱在自己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