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族圣物由始祖留下,存在已有兩千多年,突然間失去效用,連海族也不知道這樣的狀況到底該向哪一位家族高層求助。而原本入駐薩諾蘭的小公主桑落又在此時失去了下落,他們也只能先遞交援助請求靜待艾維拉家族派使者前往。
海族遞交信件的族人未能進入主城,在城門口就被負責盤查的圣夜軍團攔下,而信件也順理成章的經由雷納轉交到大祭司雪漠手中。
圣物失效,這屬于常人無法觸及的范疇,大祭司雪漠并沒有將這件事告知元老院,他親自率領圣夜軍團中的一部分兵士去往海族。
海族領主桑熠作為屬地的領主自然很企盼使者到來,迎接過程中也沒有產生任何不敬。雪漠進入海族圣殿后看到了曾屬于海族之王的王座,他不僅沒有點亮圣物反而斥責海族留存王座有反叛之心,稱“圣物失效”是一種“神罰”,而海族族人最終結局只有滅亡。
可想而知當時的海族領主桑熠有多氣憤,雙方險些開戰,但關鍵時刻桑熠隱忍下來,打算另辟蹊徑,他也不相信雪漠的一番鬼話,只覺得祭司是故意為難。可后續向主城遞交的所有信件都被雪漠攔截,薩諾蘭仿佛要徹底背叛盟約,獨留海族自取滅亡。
萬般無奈之下,桑熠只能南引海流親自前往薩諾蘭,艾維拉家族治下的屬地沒有傳召不能夠擅自前往主城,桑熠的這種行為也在雪漠刻意制造出的緊張氣氛中被當做反叛。
有了前面的種種事情,這才讓洛依貝碰到初見桑熠時的那一幕血戰。此時的洛依貝心底里對大祭司雪漠憤恨地無以復加。如果不是實力不夠,她甚至想立刻拿刀去將雪漠殺死,不僅是殺死,還是切成碎塊的那種。
她與桑熠一樣,根本不會相信雪漠所謂的“神罰”。事實也的確證明,那不是“神罰”。只是因為始祖白夜的靈魂入住她意識深處,才會有后面海族圣物失效的事件,這與神根本就毫無關聯。
身側的守護者銀瀏覽過信件內容斟酌著出言:
“大祭司雪漠與元老院在家族內部的權限相差無幾,可本質上卻有著區別。類似建造、財政以及下屬人員任職屬于元老院掌管的范疇。而大祭司雪漠則掌管著家族內部一切祭祀事宜、各種活動章程,他是傳達諸神意志的使者,這直接決定著他尊崇的地位。
嚴格來講,這種圣物失效的事情即使沒有被圣夜軍團扣下,最終依然會轉交給大祭司雪漠解決。”
望著自己的主人,守護者銀繼續開口分析著其中的厲害:
“艾維拉家族能夠覆滅血族,這其中一半的功勞都歸于雪漠。殿下應該聽說過,當時艾維拉家族是憑借著大批量的秘銀武器戰勝了體質特殊的血族人。那種材質的武器能夠讓他們強大的自愈能力失效,而這大批量的武器是雪漠從諸神那里以“借”為名祈求得來。
主城薩諾蘭內部也因為這件事對大祭司雪漠以及諸神的存在深信不疑。
“神罰”這種說法雖虛無縹緲,卻又不能不信。他做的滴水不漏,即使能夠定罪最多也只是個“不與元老院共商事件”的小罪名,甚至這個模糊的罪名也不容易成立。更何況僅是以這封海族領主單方面的書信并不能服眾。即使桑熠親臨,目前主城內部的風向依舊不會偏向他。
這沒有任何意義,我們知道,族人卻并不會選擇相信。
海族留存王座的事情同樣可大可小,這件事細究起來只會給桑熠和海族帶來災禍。”
經過銀的一番解釋,洛依貝從中深刻體會到了大祭司的陰險與狡猾。女王的死、父親的死、海族圣物,這一樁樁事情,全部都在雪漠的計劃內,他擺好棋局的同時就已留下后手。父親與螢姨雖然能由空間執法部證明確實是雪漠出手擊殺,可伽也說過,執法部只能管轄屬于人類世界范圍內的異族人,他們在亞斯蘭大陸沒有相應的權限。
“這封信不能留下,今日元老院晨議也絕不能透露王座的事。”
銀適時接過主人手中的信紙,以白焰灼燒殆盡,那張由桑熠親手書寫下的信也在頃刻間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