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始祖直系家族的覆滅意味著古老傳承的消失。這對整個血族來講是莫大的損失。
看起來,血族之間存在著嚴格的等級劃分,常曦曾說他是第十四代血族后裔,他與納爾相差很遠,那么納爾又是第幾代血裔?
正在這時,沐浴完畢的納爾從旁側身伸手擋住了她的手機屏幕,他目光灼灼地望著女孩,暗紅色眼眸里是毫不掩飾的期待。
男人的黑色長發濕漉漉地披散在肩頭,衣服微有濕意,露出的肌膚上也有著隱隱約約的水痕。看著那張臉,洛依貝腦子里又不由自主地將那天出浴的美人與男人重合起來。
他的眼睛與神情里分明沒有刻意表現出誘惑,可洛依貝就是覺得這個剛沐浴過的男人處處都透著魅惑氣息。仔細嗅聞,他身上還有沐浴露的淺淡香氣,總是若有若無地縈繞鼻間,不肯褪去。
妖精,會迷惑人心的妖精。
洛依貝臉頰上逐漸透出一團可疑的紅暈,在局面失控前她慌亂地推開了男人。
“我去洗手。”
平日里供給納爾的血液都來源于手指,這是兩個人之間達成的共識。手指血管屬于淺層毛細血管,輕度割裂的傷口血液滲出量較少,這種狀態下供給的血液,就像真正的零食。
因為這個,洛依貝一直比較注重手部的衛生。
常曦曾說血族們豢養的血仆迷戀著血族為她們帶來的吸血感覺。第一次被納爾吸食血液時,洛依貝很清楚地記著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感,被咬中很難反抗。海底圣殿那一次,因為急著趕路她根本沒刻意探尋那種感受。
最近幾次用手指,總是會感覺到一點點異樣,她一直在習慣性的通過聊天轉移那種感覺,但今天她想嘗試著感覺一下。
洛依貝將常曦發來的文檔交給納爾,在他一邊觀看文檔內容一邊吸食手指血液的間隙里,洛依貝乖巧地靠在男人肩頭。
隨著血液一縷縷緩慢流失,那種異樣的感覺逐漸增強,因為這一次是刻意去感受,對感官的刺激有點強烈。怪異的感覺,很難描述,有些依戀,還想努力靠近他。
她墮落了,很像血仆。
洛依貝又往男人懷里縮了縮,任由自己被略帶濕意的沐浴露香味包裹住,冰冰涼涼的冷香,聞著有點上癮。
納爾伸手環住女孩的腰際,只覺懷里的洛依貝像是個急著取暖的小兔子,一個勁地在侵占他身邊的領地。
他喜歡她這樣依賴他。
在女孩快要睡去的時候,納爾輕捏她的臉頰,忽然柔聲開口:
“人類世界的求婚儀式需要什么?”
朦朧狀態里的洛依貝迷迷糊糊輕哼著:“戒指。”
“血族有一個傳說,最特別最難以抵抗的血液羈絆,即為與深愛之人的血液羈絆。”
“我總以為那是假的,但其實我是在自己欺騙自己。”
這一次回應男人的是女孩熟睡后的均勻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