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區域已準備完畢,請各位按事先劃分好的層數依次入席,17時45分前務必到位。”耳麥內傳來常曦的提醒。
“清理現場,原計劃不變,仔細排查入席人員。”伽留下吩咐邁步離開。
“去第九層。”
納爾牽住了女孩的手。
“海洋之心”第九層原是酒店內部的娛樂設施與休息室,此時已被完全清空。
第九層在空間執法部結界封鎖范圍內,它將作為宴會意外發生時最穩妥的避難所。
洛依貝不明白男人帶她來第九層的原因,隨后她看到納爾從隨身攜帶的空間戒指內取出了一把帶有奇異花紋的血色槍支。
她馬上認出,那正是常曦第一次送給納爾的禮物。
納爾熟練地扣開彈夾,內里共有12枚血色子彈,他確認一遍合好彈夾放于女孩手中,又手把手地親自開始教她正確的使用方式。
“我從來沒用過槍,就算你教我,短時間內我也不可能發射準。”她明白納爾想讓她帶著這把槍防身,但她很有自知之明,槍這種東西打不準不重要就怕傷到自己人。
“你將本源力量灌注槍身,就可憑借意識鎖定目標。這里面的子彈對自愈能力強大的卡拉米爾族人不具備威脅,但被擊中痛感強烈。多少有些用。這些我都嘗試過。”納爾細心解說著。
隨后,他想到了一件最好的防身武器,“我送你的銀匕首呢?”
洛依貝收好血色手槍,從空間戒指里找出了那把柄上刻有枝蔓花紋的銀匕。
“這把銀匕是秘銀制成,上面封印著一種圣咒,它能對血族造成致命傷害。我會盡我所能護你,但你也要學會自保,遇到敵人不要猶豫一定要刺心臟部位。”
納爾執起女孩的手放在了左胸胸口的心臟部位上,“記得么,你碰過。”
“我可以保護自己,我會盡力幫你!”
洛依貝不喜歡男人這樣的語氣,這會讓她想到兩人第一次面對雪漠的那場死戰。
她已經會熟練使用一階魔法,雖然她與他差很多,可她早已不是那個只能躲在他身后的女孩。
“好。”男人未反駁,蝴蝶面具深處的那雙眼里逐漸有了笑意。
是他忘記了,她從來不缺人保護,白夜,那位白瞳女孩,都是她最好的自保利器。
但不到絕境,他不會再讓她觸碰熾離。
……
按照事先劃分好的宴會區域,洛依貝與納爾來到了“海洋之心”第十五層。
空間執法部的十二個執行小隊各自分配到了相應的六層宴會區域,而部長伽則親自坐鎮于納爾所在的第十五層。
窗邊虛掩著面紗般的深藍色簾幕,地面光可鑒人。四周是不間斷浮動的水流質感墻壁。
五盞晶瑩剔透的水晶吊燈將整個宴會區域照耀的宛如白晝,燈光與早已備好的各式樣酒液食物交相輝映,色澤異常誘人。
席間觥籌交錯,所有人都佩戴著面具。西裝革履的男士們與婀娜多姿的女士們穿行在宴會區域內,互相碰杯攀談。
洛依貝輕挽著納爾的手臂,神秘精致的血蝶面具為女孩的面部輪廓增添了一抹冷色。她穿著高貴典雅的深紅色禮裙,步伐優美,舉止落落大方,透著冷艷疏離的貴族氣質。
宴會前的血案與宣告歷歷在目,她相信場間所有人此時心底都很忐忑,氣氛多少有些沉悶。
少傾,角落里傳出了大提琴的曲調,節奏舒緩低沉,洛依貝循聲望去,佩戴著銀面具的琴手正安坐在席位上,調整琴鍵緩慢拉動著琴弓。
洛依貝認出了那個面具。
是哥哥。
原來他整個上午都在為琴手席位練習大提琴。螢姨生前曾是交響樂團的小提琴手,正因如此父親選擇了能與她相稱的大提琴。
對他來說,每次拿起那把琴,都是在緬懷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