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葉煉制攝魂的整個過程約有30分鐘,今日為作示范他的速度慢了許多。以他的實力煉制攝魂這樣的毒藥,最快只需十分鐘,一日內只要本源力量充足他可以煉制成品100多個。
他望向女孩吩咐道:
“你初次嘗試,速度會很慢,我們兩人的火焰不同,我的示范對你來說只是一個參考,你要在長久的練習中找到最適合你自己的煉制方法。但你記住,今后無論是練習、參加毒師考核還是供職于圣殿,你所追求的都必須是完美品質的毒藥。
“煉制時間你可以放慢,但我絕不允許你私自降低毒藥品質。”
雖然她早已提前翻閱毒藥學課本掌握了這些藥材的特性,但實際操作起來卻遠比觀看導師示范要難上許多。
獲得銀的指點后,加上日常里的勤奮練習,洛依貝與白焰的默契程度正在不斷提高,她遵從導師的告誡,從自己最不擅長的部分出發,開始逐一煉化配方內的四種藥材。
整個過程耗費了不少的藥材,肉痛的同時洛依貝也逐漸摸索到了適合自己的煉制方法。
在煉化霍次克河幽彌怪頭骨時,被白焰層層包裹的頭骨成功由實轉虛,但那張浮現在她面前的人臉卻并不是什么鬼臉,那是父親的臉。
表情、神態與嗓音分毫不差,他想用手去觸碰她的臉,白焰阻隔在女孩與那張人臉的中央,火光將那張略帶英氣的容顏映照地愈發慘白。
洛依貝久久凝視著父親的臉,久到旁側的若葉已經站起身準備動手打斷女孩。下一刻,她唇邊蔓延出苦澀的笑意,可她望向那張臉的目光卻在一寸寸變冷變暗,掌心里的白焰猛地躥升而起徹底吞噬了洛祁銘的臉。
正因為痛過,絕望過,逃避過,所以她已經徹底接受了父親的死,一個連靈魂都已湮滅的存在,不可能會復活。
那張臉,永遠不能再迷惑住她,它的出現只是在重復提醒她那個殘忍的事實。
“我知道,他死了。”
若葉聽到女孩的喃語,袖袍內的手緩緩松開,沉聲提醒:“你的情緒有波動,今日的練習到此為止,回去準備下午的體質強化課,睡前記得使用白櫻花沐浴祛除煉藥沾染的毒素與濁氣。”
“導師。”洛依貝忽然叫住若葉。
“如您主持靈魂引渡儀式所說的,亡者靈魂會去往彼岸侍奉在神的身側,那么,失去靈魂的死者呢?”
若葉頓住腳步,平淡開口:
“亡者失去魂便如同尋常草木,無需引渡,肉身與意志自然消散,回歸于天地。
“肉身腐壞靈魂離去并不是死亡,一個人真正的死亡,是被世人遺忘。你銘記死者,就是在賦予他們新的生命。”
他言盡于此,邁步離去,石臺上方只剩下了那個女孩。
“我當然會記住,我怎么能忘記那個扮演我父親賜予我親情的人呢?”
雙親離去后,她本該無法再享受到那份奢侈的親情,是他毫不猶豫地將她帶離薩諾蘭,帶進了另一個原本與她毫無關聯的家庭里,還為她取了個特別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