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軟,很溫熱。
這是克勞德觸碰到烏鴉身體的第一感覺,這只烏鴉的身形大小和他的手掌差不多大,冬天當個小暖爐剛剛好很合手。
烏鴉在他的掌心小幅度的轉動自己的身體,向克勞德傳遞出生命獨有的活力。
克勞德把烏鴉放在自己的肩頭,聽著這只烏鴉輕聲鳴叫。
在大部分人聽來不詳的叫聲,在克勞德的耳中卻帶著些溫暖味道。
一人一鴉走到那盞路燈下停留了許久,太陽西斜,路燈柱拉出的影子也逐漸拉長,克勞德看時間已經不早,夏日的太陽也打算下班,便想要回到圣芒戈醫院。
“你要跟著我走嗎?”他走了兩步,見這只烏鴉依舊停在自己的肩頭便開口問道。
烏鴉響亮的鳴叫一聲,“哇——哇”的聲音配合上周邊蕭瑟的街道別有一番風味。
感受到烏鴉的爪子牢牢攥著自己的肩頭,克勞德笑了起來,他平日里很少對誰笑過,德姆斯特朗的人大多害怕他,英國的同事們因為他就讀的院校關系不即不離,也只有零星的幾位兄長老師和那個蠢瓜室友和他關系親近。
“那我們先回醫院,我身上還帶著傷呢。”克勞德朝著那間廢棄商店走去,烏鴉歡快的鳴叫兩聲,在旁人聽來依舊是如同發喪一般的“哇——哇”聲,但是克勞德能聽出聲音中的雀躍歡欣。
“啊咧,這只烏鴉……”病房里的其他人都不知去哪了,只余下多卡斯正繞著病房做復健,她看到蹲在克勞德肩頭的烏鴉有些好奇的問道。
“這是我在外面撿到的,”克勞德伸出食指逗弄著烏鴉,“它好像挺喜歡我的。”
烏鴉似能聽懂人言,突然張開自己的喙,整張臉皺到一起,腦袋不停的往前探,做出嘔吐的樣子,這模樣可把多卡斯逗樂了。
“它有名字嗎?”多卡斯的腿還沒有痊愈,下床行走有些勉強,繞著病房走了兩圈額頭便沁出汗珠,她拉著克勞德坐在自己病床上。
“還沒來得及起呢。”
“那我們給它取個名字吧。”多卡斯很熱衷給各種小動物去名字,“叫你黑黑怎么樣?”
克勞德啞然,烏鴉臉上露出嫌棄表情,顯然對這個名字不太滿意。
“我看你腳生的有些特別,”多卡斯看著烏鴉兩只纖細的腳,“不如叫jiojio吧。”
“???”烏鴉歪著黑色腦袋露出“黑人問號表情”,克勞德對多卡斯的起名能力表示擔憂。
“我也不知道你是雌是雄,干脆叫你碧翠絲吧,”他開口說道,“這個名字怎么樣?”
聽言烏鴉居然有些興奮,邁開兩條細腿在克勞德肩膀上走來走去,烏黑的小腦袋止不住的點頭。
“為什么叫這個名字?”多卡斯有些疑惑,“小動物不都應該起疊音名嗎?”
“沒什么理由,”克勞德說道,“只是腦子里面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