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雙眼除了極致的黑以外,看不見任何色彩,盡量壓縮住呼吸聲,我強壓下生理反應,讓自己冷靜下來。
腳步聲的主人大概已經到樓梯道了,皮鞋踏在樓梯上的響聲,以及動物的咀嚼聲,還有水滴在地板上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響起。
衛生間的水滴還在一滴滴往下落,我的呼吸聲在耳邊輕輕響起,女孩的呼吸聲卻隨著幾聲喘息聲結束而停止。
那盤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奶酪和魚肉散發著讓人不適的酸臭味,還可以聞到一些新鮮血液的味道。
腳步踏過一個又一個房間,清脆的噔噔聲離我越來越近,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木棍,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白光照在門邊,將眼光移到門縫處,一個男人拿著手電筒,面無表情的搜查可疑之處,他的手中還拿著一把銀晃晃的尖刀,刀身上還有未干紅色的血液。
只是看了一眼,我就收回了目光,極力的掩飾著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繃緊了身子,緊緊篡住木棍。
燈光一直照在門口,而那個男人卻遲遲不進門,似乎是在捉弄我一般。
……
……
男人沒有發出一絲動靜,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好像是要等待什么人。如果不是他手中的電筒發出的光,我甚至可能會以為這里只有我一個人。
寂靜,和之前一樣,水聲還在不停的往下滴答滴答發出清響,只是還有一個男人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強壓下好奇心,我想把目光移到門縫處觀看發生了什么,但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壓抑的氣氛在我周邊環繞,我的心跳越來越快,我知道,不能在坐以待斃了,哪怕可能會被殺死,也不能就這樣等死。
濕透的全身還在發熱,我幾乎是繃著身子一動不動,我差點忍不住就要叫出來。
猛的從門后臥著身子跑出,那個男人還在門口,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似乎已經等候多時,而現在,我變成了一只可口的獵物,而他則是獵人。
他提著刀,高高舉起,臉上也露出了殘忍的微笑,似乎全然不害怕我的反撲,目光中充滿了戲謔。
“該死!看樣子我早就落入了他的圈套,現在該怎么辦?反擊嗎?還是逃跑?”人在面對危險時會產生一種自我保護機制,也就是逃避和恐懼,這也算是一種不可避免的生理反應。
“搏一把!這間房屋內的畫和詭異的景象都表示著我不可能就這么輕易的離開這里,可能他還會西方的巫術,不然那個女孩為什么會那么快就被抓住?”
會吸入靈魂的畫,泡在馬桶里的人頭,還有面前的這個男人,如果可以我很希望能安全的出去,但是我知道我已經沒有退路。
抓住木棍往前一扔,我直接撲到男人的身上,把他撲倒在地,我的右手用力的抓著他拿刀的手,左手則是死死的壓著他的脖子。
男人顯然沒有料到我的反擊,臉上的表情變得驚愕,又變得怨毒和憤怒,他拿刀的手努力著往上抬,和我僵持不下。
我的手緊緊的用力扳住他的手,他的力量不怎么大,手上的皮膚似乎還有些松軟的樣子,不過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不斷的朝我發動反撲。
我只要稍微放松一點,他就會加大力量,手電筒掉落在一旁,房間內只剩下了我和那個男人在僵持。
“我要把你的肉一點一點割下來。”男人癲狂的大笑著,雙目無神,全然不顧自己的身體,不斷的掙扎著,他的后腦勺不斷地撞擊在地面,發出劇烈的響動。
兩種極致的反差在他身上出現,一種是瘋狂,一種是平靜,就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平靜,只是刻意的在偽裝情緒。
“這種情況也能笑得出來嗎……”緊緊的鉗制住男人,我心知不能再拖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