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把匕尖反著刺入臺上的匕,我又恰到好處地歪了一下手臂,使匕尖傾斜勾勒出了一個小小的彎紋,我能感受到大概的硬度和應該如何下刀了,繼續抬手勾勒紋路,我感覺就像是在做一件比吃飯還要簡單的事情,我甚至想顯擺一句“無他,唯手熟爾”,可惜就算我說了面前的這位先生似乎也聽不懂中文。
把匕翻面再次雕刻,很快我就完成了這一步,而根據之后的步驟則是還需要用這把匕首殺死一只高智力的動物,用它的鮮血來沿著這把匕首上雕刻出的紋路繪畫出軌跡,最后再投入一些意志力?
我并不知道那個意志力指的是什么,不過我卻能感覺到和精神有關,或許投入了意志力就會永遠的失去那一部分意志力嗎?就像是唐納德先生說的意志力?
“最后一步是什么意思?投入意志力?”我有些搞不懂這個,于是便請教唐納德。
“嘶……”唐納德的嘴張的大大的,深吸著涼氣,看上去十分驚訝,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說:“意志力很簡單,顧名思義也就是我和你說的精神狀態的不穩定,在釋放法術時通常需要消耗魔法能量還有意志力,不過這樣消耗的意志力可以通過幾個月的休息好好調理過來。”
“為什么還要消耗這個?”我有些疑惑,如果說法術都需要降低精神強度的話,那豈不是還不如槍?
“槍當然要比這個更好用一些,只是有一些生物無法用物質上的方法去擊敗它。”唐納德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聲,于是開始向我解釋緣由:“就拿那些原始部落的巫婆來說,一開始我以為她們真的很厲害,后來也的確證實了我的猜測。”
說到這里,唐納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帶著一絲不屑的意味:“她們使用的法術只需要消耗魔法值,聽上去是不是很好?但是實際上這樣做效果十不存一,就和東方的陰陽學說一樣,魔法值和意志力只有混合在一起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她們給我表演了巫術火焰,但是那些火卻連一只小雞仔都燒不死,她們把一切時間都拿去鉆研怎么讓法術看上去更加華麗更加壯觀,卻忘記了法術的威力,不過這或許也是一條路子,至少她們沒有想某些黑巫師一樣利用法術謀財害命。”
聽了唐納德的話,我這才恍然大悟,如果說法術也有這樣的分別那就容易說得通了,其實說到底那些各種千里之外取人性命還是吹的,但是找不到正規的賺錢方法卻是真的。
“很奇怪,我想給你做個小檢定,但是又害怕。”唐納德拿起我雕刻的那把匕首細細看了一眼,說:“我想對你使用‘真視之塵’,但是又害怕……這樣吧,之后你看見了什么法師會使用驅散人身上…惡靈的法術,你就去找他幫忙檢定。”
唐納德這話有甩鍋的意思,我也感覺到奇怪,我可不認為我真的是什么天縱奇才,能夠在短短的一會時間內就學會法術,更何況這簡直像是肌肉記憶。
“這把匕首雕刻的很好,我幫你完成接下來的步驟吧,明晚來這里取就好了,過了明晚我就會離開這里。”唐納德說完,把匕首放在桌上,順便說了一句:“如果你有什么關于金草地大門,入夢之藥的線索的話記得也和我說一下,它們現在都被保存在那些自私的老不死身上,要不是打不過,有時候我真想把那些老不死的牙都給拔掉。”
“好的,唐納德先生……”我松了一口氣,但隨后心情卻更加沉重起來,如果說唐納德的自私情有可原,那我就越是能感覺到我自己的卑微,我似乎已經看見了黑暗的未來。
“我還有些問題。”我并未離開,繼續詢問唐納德。
“什么問題?”唐納德優雅地擦擦手。
“幻夢境難道會改造人的**嗎?”我很疑惑,也是經過昨晚的事情我才發現自己的力氣不知道為什么大了許多,這不是個好兆頭。
“理論上說應該不會,你怎么了?”唐納德喝了口茶,問。
“這里方便脫衣嗎?我想給你看看我的身體的異樣,順便說一說我身體的變化。”我嘗試著提出請求,在陌生人面前這樣可是很失禮的,雖然我現在完全把唐納德當做一名醫生看。
“當然。”他點點頭,又提高了一些音調說:“阿唐,把車門的布關一下。”
“好的,少爺。”門外的中年男子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跳出來拉上了車門上加裝的黑色絲綢布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