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陳玉澤在底層摸爬打滾了那么多年,經歷的事情多了,所見所聞也多,有一些事情他心里清楚得很,只不過他已經沒了強烈的好奇之心,沒必要什么事情都要弄個清楚明白。
陳詠諾是他的兒子,他有幾斤幾兩,陳父心里大致有數。這個孩子對于整個家族是絕對忠誠,而且也在努力讓云羅山變得更好,這就足夠了。
當初,這孩子沉穩細心,又耐得住枯燥,如果讓他專心于靈植培育,自是極好的。所以,他沒怎么考慮,就直接將他送到了結義二哥那邊。
后來,這孩子確實在靈植上頗有天賦,沒有白白浪費這一次珍貴的機會。
但是,他走南闖北那么多年,見過有天賦的靈植夫沒有一百個,也有數十人之多,況且他的結拜二哥便是一名技藝精湛的靈植夫,他對于這一行也算是有一些了解,不是兩眼一摸黑的那種類型。
這些年來,云羅山上的變化,他都看在眼里。不免俗的,他自然也猜到了他這個兒子應該是有過一些奇遇,要不然他的進步不會這么快。
兒子不說,他自然也裝作不知道。
而且,他為了替兒子保守秘密,他不到萬不得已,甚至連外人也不請上家門,就怕有心人會看出端倪,到時候又是一場風波。
如今,這甄清林不請自來,還察覺出了異常,他心里大覺不妙,卻也只能盡量模糊焦點,將兒子的嫌疑淡化一部分。
就算老三有另外的奇遇,可是他這么多年,也只是培育了比一些有天賦的靈植夫多一些些的一階下品的靈果樹而已。
按理說,甄清林應該是看不上這一些的。而且,只要是在修行界,哪一個人沒一些奇遇的。
“如此說來,這個年輕人在靈植培育上確實頗有天賦。”甄清林沉吟片刻,隨即說道。確實,對方培育的也只是一階下品而已,這一些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成就。
若是他們云羅山這邊莫名出現了一大片二階以上的靈植,倒是要好好追究一下。
“好了,我這次也是抽空出來,順便走走,散散心。如今,事情了結,我也就告辭了。”說完之后,甄清林心念一動,身子化為一道遁光,隨即遠去。
這云羅山上的護山陣法,在他面前,絲毫起不了作用。
原地站立的父子二人,看著這形同虛設的陣法,只能苦笑一下。
“我出去轉轉,你在這邊看著吧。”陳父說完,雙手搭在身后,走出宗祠到外面溜達去了。
兩父子心知肚明,很有默契,全都沒提及剛才之事。
目送父親離開之后,陳詠諾按照以前的習慣,將玄玉傘放在身前,自身跌坐在蒲團之上打坐行功。
他如今已經是靈光九重的修為,更是不能有絲毫懈怠之心。
突然,身前的玄玉傘傳來一絲異動,似乎快要脫離他的掌控,陳詠諾心生疑惑,為何平日里好端端的法器竟然也會有失控的時候。
緊接著,他法訣一捏,想要立馬壓制住身前的玄玉傘。
然而,玄玉傘竟然毫無反應,陳詠諾大吃一驚,他直接彈出一道靈光,強行罩住玄玉傘。
靈光從他手心處彈出,卻偏離了方向,而是徑直飛到了他的身后,落在了另一個人的手心處。
“果不其然,你的靈光帶有雷霆之力。”那個暗中作怪,又突然顯化出身形的人,說話的語調竟有一些激動。
“甄前輩。”陳詠諾回頭一看,剛才遁走的甄清林,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