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一席話,給陳詠諾帶來了全新的感受。既然身為家族中的一員,已經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關系,個中奧妙,只能是慢慢去厘清而已,撇是撇不清的。
陳詠諾將這件事情拋開,專注于詠晶鑄就道基一事。
對于此事,他在云羅山是最有發言權的。白陽圖解的珍貴之處,卻是那幾株五行果樹還比不上的。
他在講解之時,將這一些體會融入其中,盡量讓詠晶能夠明白,而不是像當初陳父一樣,把他扔進去浸泡靈藥,然后就全靠詠諾一人去摸索。
若不是甄清林恰好過來講解了一些事情,陳詠諾也只能兩眼一抹黑。
若是沒有此事,那么他估計早幾年就成功進階虛形期,可是以后的修行之路,卻是變窄了很多,絕對不會像現在一樣,金丹可期。
陳詠諾由道基一事,卻是參悟到了修行的真諦。只有將每一境的修行之路都修到極致,才能不斷拓寬以后的道路。
路越走越寬,道越悟越明。
他將這個道理也傳授給了詠晶,甚至寫入了族譜之中,方便讓以后修筑道基的后人,也能明白這個道理。
經過子穆一事,詠晶倒是比以前更堅定了一些。這讓當哥哥的詠諾,放心了不少。
等到詠晶徹底明白了道基一事,還是由陳父接手這準備工作,而詠諾則帶著廣銘,來到了山神廟。
陳詠諾一直嚴守著白蓉韻對他的告誡,虛形期以后才來這邊做收尾工作。
陳詠諾還覺得不保險,直到他將兩道雷法修煉到略有小成之境,他才敢來闖山神廟。
兩人來到山神廟時,已經臨近午時了。
日正當空,氣候炎熱。陳詠諾讓廣銘在廟前的樹下等候。
“三叔,你小心點。”廣銘也想要跟上去,不過他一貫懂事聽話,卻也不敢擅作主張,只能乖乖在外面接應。
經歷過劉家一事,這山神廟越發荒涼了。鎮中百姓都在傳揚,劉家招惹了山神老爺,才遭此橫禍,全家滅門。
陳詠諾自然知道,這事無關鬼神,乃是人為。
說起這神鬼一事,上古之時便有之,不過大多是淫祠祭祀,巫蠱邪神。自三位祖師從天外帶來修真之道后,經歷過伐山破廟一事,也只有南疆偏隅之地才偶有留存而已。
隨著祖師前輩等大神通之人紛紛飛升天闕,又加上幾次魔難妖邪之亂,巫蠱邪神竟有開始冒頭之勢。
這山神廟只是凡人百姓對于天象山勢的自然崇拜而已,與那邪神之事無關。
說到自然崇拜,四大家族之一的臨夏明氏,便掌管著一尊先天神祗——泰山神的香火信仰,此神據說掌管著此界的山水土地。像是山神廟這一類,大抵是從泰山神的信仰而來。
傳言,臨夏明氏傳承有一神打秘術,據說可以請神上身,用于繪制靈符的話,靈符會帶有一絲神力,像是金鐘符便是其一。金鐘符只是臨夏明氏最低階的靈符,再往上,還有二階的金甲符,三階的金剛符。
前段時間,玄山派之所以可以很輕松的剿魔成功,便是得了臨夏明氏的靈符之助。近千年來,自從五宗之一的太上宗銷聲匿跡之后,明氏隱隱有煉魔第一世家的架勢。
陳詠諾還沒走進山神廟,便覺得廟里黑乎乎一片,有點陰森可怖。
鬼神之事,他自是不信,那只是凡人百姓以訛傳訛罷了。況且,他乃是虛形期修士,體內靈光更是克制妖邪一脈,又有什么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