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混跡在眾多香客之中,從山腳處開始往上走。
走在他旁邊的幾乎都是凡人百姓。這一些人全是拖家帶口,大部分人手捧香燭貢品,滿臉虔誠。
陳詠諾仔細地逛了一圈,發現到他剛才感應到的氣息,便是神殿里的神像散發出來了。除了這一些神像有一絲神異之外,偌大的荒山中竟然連一個修行者都沒有。
難道這個神君知道他的行蹤暴露,身份再難隱瞞下去,害怕被白陽山追究,所以就畏罪潛逃了?
陳詠諾漫步在各個神殿附近,看到了一些面容姣好的少婦少男會被廟中之人側殿去聽經念法。他知道經法之事只是托詞罷了,具體是做了一些什么事,他不用看就知道了。
在他眼中,這一座荒山神殿,就連神像也是污濁不堪。
陳詠諾不齒于此,他想要的線索卻是毫無進展。
這時候,有一位白衣少年緩步向他走來。陳詠諾看過去,這人步伐虛浮,盡管相貌堂堂,卻是外強中干。
“居士,是否有興趣到側殿,聽玄師演練神法道術?”白衣少年在陳詠諾的身前停住。
陳詠諾搖了搖頭,就要從他身邊經過。當他擦身而過時,這個少年郎的身上似乎閃過了一點神光。
這個神光不同于他從神像上感應到的那一個,它中正平和,蘊含著一縷祥和之氣。當他想要再次察看一番時,神光早已不見了蹤影。
于是,他停了下來,回首問道:“不知是哪位玄師開壇**?”
白衣少年一聽,立馬轉過身,說道:“是茅根師傅要起壇了,他可是最近才收歸進來的,深得神君寵信。”
陳詠諾剛才繞了一圈,神殿里的一些職司就全都一清二楚了。在神殿里,有能力開壇**的人可不多,也就三五個而已,里面根本就沒有一個叫茅根的。
“前面帶路!”陳詠諾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先過去看一下。
這個黑面神君膽敢在白陽山的眼皮底下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肯定是有一些本事的。從剛才的交手來看,神君的修為是比陳詠諾要高一線的,不過高的也不多,頂多就是虛形后期,只不過勝在對方神光玄奇罷了。
兩人真要對轟的話,陳詠諾這邊不見得就會遜色多少。對方還未凝結金丹,就算陳詠諾不敵,神君也無法留住他。
這也是陳詠諾膽敢追擊過來的原因。
既然他連黑面神君都不害怕了,又哪里會擔心這個茅根。更何況,他隱隱覺得這個茅根應該是跟神君不對付的。
白衣少年聽完之后,臉上現出了喜悅的神情。他乃是凡人出身,家里七八代以內,根本就沒出現過修士。但是,他從小就早慧,三歲能識字,五歲能背書,八歲就能作詩題詞了。他被人稱為神童,家中甚至砸鍋賣鐵,換來靈石,把他送到仙城里去學藝,但是他兜兜轉轉了五六年,就連靈光都沒點化出來。
后來,他聽說這里的黑面神君神通廣大,可以幫人指出一條神路,他一心求道,就千里迢迢地跑來了這里。
來到這邊后,神君沒見著,倒是遇見了一位茅根老道。老道看起來有點邋遢,但是白衣少年卻認定了這人便是高人,一心要拜他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