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等著龍章鳳紋出來,看看能不能瞎貓碰上死老鼠,只要記住一個就好。到頭來卻是還沒反應過來,已經結束了。
人群中也有幾個人顯得更加垂頭喪氣,他們剛才明明似有所得,就是差了那么一點點,一切功虧于潰。這一些人的心情極為糟糕,他們才是錯失了機緣的人。
絕大部分的人,本質上來說,也就上來湊湊熱鬧,博一博而已。既然毫無所獲,他們也不會執拗,只能相伴著走下山。當然了,還有一小部分的人依然固執地以為自己再試一次就能有奇跡發生的,他們相互勉勵了一下,決定繼續窩在這邊。
其中,白遠圖就擠在下山的人群之中,他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尋常的紅暈。在他旁邊的人,看著他不倫不類的穿著,只當這孩子是第一次來這邊見了世面,以致于那份激動的心情還沒徹底消減下去。
白遠圖握緊了自己的雙手。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的兩個拳頭里,各自攥著一道青光。
別人毫無所得,但是他卻是收獲滿滿。
他剛才迷迷糊糊之中,發現有三道青光環繞在他身邊。他趁著旁邊的人不注意,一只手各抓了一道。當他想將最后一道青光抓住時,發現那道青光像是滑溜的泥鰍一樣,無論他怎么樣,也抓之不住,總會溜走。
隨后,青光在手,他發現他眼中的世界變得不一樣了。
他看到有十幾個人的頭上也停留著一抹光點。那一些光點被一條絲線牽著,連到了大鼎那里。
光點似乎要掙脫大鼎的束縛,但是大鼎牢牢捆住它們,一點一點地往回拉。
這里面,白遠圖看到了一個他熟悉的人,正是給了他衣服和靈果的陳詠諾。
他的頭上也有一抹光點,但是它快要被拉回到大鼎那里了。
這一刻,他情急之中,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他不希望那個光點被拉回去。
當他念頭生起時,他發現剩下的那一道青光飄到了陳詠諾那邊。它只是輕輕一拂,光點的連線就被它割開。失去了束縛的光點一下子就進入到陳詠諾的體內。
那一道青光則是消散在虛空中。
等到青光消失后,剩余的那一些光點全部被拉回到大鼎中,再不能飛出了。
白遠圖雖然只是一介凡人,但是他知道他和那位大哥哥都得到了不得的東西。懷璧其罪的道理,他自然是懂得的,所以他絲毫不敢聲張,而是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過。
但是,他畢竟還只是一個小毛孩,臉上的表情變化不可能完全藏得住。
幸好,周圍的人看著他年幼,又看出他是一個連靈光都無法點化出來的凡人,幾乎沒人會多瞧他一眼。
于是,他跟隨著人潮,慢慢消失在夜色之中。
另一邊,陳詠諾隱約察覺到剛才有高人相助,但是他畢竟只是猜測,自然也聯想不到白遠圖那邊。
在回去的路上,陳詠望一直在那邊嘀嘀咕咕了半天,就好像有偌大的機緣從他指縫中溜走一樣。
陳詠諾悶不吭聲,這一樁機緣看來是沒辦法短期內拿到手了,只能等日后修為高一些再說了。
從雙峰鼎湖這邊離開后,他們四人再次踏上了回鄉的路途。
誰也不知道,在若干年后,鼎湖這里將新崛起一個修真家族,山主是一個姓白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