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何家子孫,頂天立地。只能是站著死,絕不跪著活。真要是奇兒愿意跟你回去,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何清遠想了一下,朗聲說道。
不遠處的何清山,也是點頭如搗蒜。常言道,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他們就不信,奇兒能夠舍下親人,甘愿去當倒插門女婿。
“甚好。也就是說,如果他愿意跟我回去,你們也不再攔阻。”
“是的,不攔阻。那么,如果他不愿意的話,你也不能強迫火云嶺。”何清山的臉色恢復正常后,他忙不迭地說道。
陳詠諾一臉正經,道:“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們從不強迫別人。”
就在此時,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帶著一個神情萎靡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這位老者一看到陳詠諾,還以為對方是來興師問罪,他拱了拱手,說道:“家門不幸。小老兒教子無方,讓不成器的孫兒去打攪了貴府千金,實在是罪該萬死。”
說完后,他回頭看了何元奇一眼,怒斥一聲,道:“還不快跪下,趕緊給人家賠個不是。”
后面的何元奇一臉沮喪,不過他還是乖乖聽話,作勢便要彎身下跪。
陳詠諾本來就不喜這一套,只見他輕輕一托,何元奇便跪不下去了,和善地說道:“之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我此次過來,只是想問元奇幾句話而已。”
“如此,小老兒在此謝過了。”直到此時,何清池一直揪著的心,終于可以放下來了。他往后看了自家孫兒一眼,佯裝生氣,道:“還不過去謝謝人家的寬宏大量。”
“是。”何元奇依舊耷拉著腦袋,勉強提起心思,恭敬地說道:“元奇多謝家主大人。”
“少年慕艾,你何錯之有。”陳詠諾仔細端詳眼前這位年輕男子,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之前,廣歡等人強行分開你和廣茵,此事他們處理的不地道,你莫要放在心上。”
聽到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云羅山家主說出這一番話,不只是何元奇,就連他身后的何清池都萬分驚訝。
“不敢,不敢。”何元奇趕緊搖了搖頭,回答道。
“我就問你一句話,你要老實回答我。你對廣茵,是不是真心相待?”陳詠諾輕言問道。說完之后,他緊緊盯著何元奇的眼睛。
何元奇剛開始有點露怯,但是他看到陳詠諾眼中似乎透露出鼓勵的眼神,極為堅定地說:“我是真心想要和茵妹妹在一起的。從我見到她的第一面,我便在心里暗暗下了決定,這輩子一定要好好對她。只是不曾想,竟然發生了那件事情。后來我聽說,茵妹妹受傷嚴重,我心如刀割,情愿受傷的那個人是我。
不過,我后來也想通了。不管茵妹妹變成什么樣子,我都想要對她好,不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了。家主大人,我對茵妹妹的心意,日月可鑒,望您成全。”
也許是太多人曲解了他的心意,所以讓何元奇找不到可以訴說之人。當陳詠諾心平氣和地跟他溝通時,他一下子就將多日來的苦楚全都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