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碩大的老虎,耷拉著腦袋,冒著大雨在山林中踱步。它已經好幾天沒進食了,兩邊的肚子干癟得很。
突然,它好像嗅到了一些氣味。這個發現,讓它欣喜若狂。若是它沒猜錯的話,前方不遠處肯定會有山羊。
它小心地潛行著,慢慢往前方靠近。
在它前方一百丈遠的地方,剛好就是那條深不見底的地縫。此時,正有一條小河流,匯聚著周圍的雨水,往地縫里流下去。
那只老虎太餓了,絲毫未察覺它已經越來越靠近那條地縫。
它繼續小心地往前方靠近,恍若未覺。就在它以為過一會兒就能飽餐一頓時,它踏入了那一條流往地縫的小溪里。在它前方不遠處,幾只肥美的山羊,正在小溪旁的一棵大樹下躲雨。
溪水很渾濁,帶著從山上沖刷下來的泥沙。隱隱約約中,可以看到在溪水里,似乎還有一些黑色的絲線。它在水中時隱時現,看起來像極了頭發。
就在老虎剛要一躍而起,發動最后的攻擊時,兩三條絲線勾到了它的后腳。它們一閃而過,直接進入到它的體內。
那邊的山羊,一看到欺身而來的老虎,也立馬反應過來。它們爭先恐后的往旁邊跑,有一兩只踩入了溪流中。盡管它們馬上跑開,但是依然有絲線被它們帶了起來。
老虎張著血盆大口,露出了鋒利的獠牙,往那邊撲了過去。就在它以為肯定能逮住一只山羊時,一道陰風從空中飛馳而下,竟然將這只大老虎叼走了。
陰風席卷而上,赫然是一只二階大雕。它的雙翼一撐開,足有十六七米長。此時,它的口中叼著一只奄奄一息的老虎。大雕伸長脖子,三兩口就將這只老虎連皮帶骨吞了下去。
隨后,它繼續盤旋在空中,尋找下一只獵物。就在老虎被吞掉之前,它本來灰白無神的雙眼,突然像是蒙上了一層紅光。
那些山羊被大雕的氣勢所攝,嚇得四肢酸軟,紛紛跌倒在地。那股狂風一掃,它們中有的被掃到了地縫里,有的被掃下了山。
……
自從陳詠諾將靈潭下地竅靈穴的禁制弄好后,他總算可以徹底安心下來了。
廣歡幾人去參加廣亮的金丹慶典已經好幾天了。他們至少還要待好幾天才能回來。所以,這段時間,陳詠諾只能老老實實地待在山中。
詠晶還待在密室中,估計沒那么快出來。畢竟,她的體內被異種靈光侵染,必須把它們徹底煉化一空才行。
廣銘也被他趕去閉關了。本來,虛形中期也僅僅是一個小小的過渡而已,要不然也不會被劃到二階。這小子煉化地煞精英好幾年了,竟然還沒晉級至虛形后期,這讓陳詠諾很是惱火。
真正耗費時間,需要慢慢磨練下來的,就是虛形后期。若是他在前面花費的時間太長了,哪里會有足夠的時間去洗煉道體呢。況且,廣銘好像只是中品道體,他想要達到道體無垢的狀態,更得花費無數的心力不可。
除了他們這兩個閉關的,再扣除去白陽山的那三個,留在云羅山的虛形修士就只剩下廣洛和吳越而已。
此時的吳越,正捧著那幾本陣法書在自己的住處研讀。若不是陳詠諾將他拉出來商議靈穴禁制的事情,他估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而廣洛,則是泡在了藏經閣里。他這段時間就窩在那里了,正在比較幾門木系功法的優劣,想要確定他接下來要修行的方向。只不過他現在是看花了眼,一直決定不下來。陳詠諾估摸著,他過幾天還得來請教自己。到時候,陳詠諾非得再敲打他一番不可。
百無聊賴之下,陳詠諾剛想靜坐一會兒,順便參悟一下雷祖法身第六道符紋金輪飛天綾時,他察覺到外面的情況有異。
在距離云羅山一百五十里遠的地方,竟然有兩只妖獸在廝殺。
通常來說,妖獸廝殺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幾乎每一天都會有爭斗,沒什么好奇怪的。之所以這一次會引起陳詠諾的注意,是因為它們的爭斗看起來很不尋常。
爭斗的雙方是一只二階地精鼠和一只三階兩尾豹。
照理說,那只三階兩尾豹可以直接碾壓對方,將它撕成幾塊碎肉,再一口吃下去。因為,暫且不說二階和三階的差距,單單是體型上,地精鼠根本就不是兩尾豹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