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在一年前左右,碧水這里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間傷亡慘重。從那時候開始,甄清林就已經有了警惕之心,也想著要挖出門派里吃里扒外的壞東西。
他這一隱忍,就持續到了現在。
也就是在陳詠諾的面前,甄清林才敢將自己的疑惑毫無保留地說出來。這得益于他們過硬的交情,還有好幾次生死與共的經歷。
恰好,他剛才接到了一份剛傳遞過來的線報。在這種危機關頭,他找不到或者不信任周圍的一些朋友和門人,只能暫時將陳詠諾拉上了。
“可以說話了嗎?”陳詠諾單手一拉,一眨眼間就拿出了游方錦云兜。
甄清林并沒有反抗,而是任由云兜將他整個人罩住,然后往他指引的方向沖了過去。
“小諾,碧水這邊的形勢復雜混亂得很,你千萬要保護好自己才是,莫不要像我師姐一般。”
此時,這件飛行法器中僅有他們兩個人,自然不會再顧忌什么,可以完全暢所欲言。
聽到甄清林提到了白蓉韻,陳詠諾不由自主地嘆息了一下。
在上一次的碧水失利事件中,白蓉韻被幾位高手圍毆,好不容易才跑出了包圍圈。但是,她已然深受重傷。不過,這件事情秘而不宣,被隱瞞了下來。
盡管甄清林記掛師姐的傷勢,但是這邊戰事吃緊,只能是將兒女私情暫時放下。
這一年來,他明偵暗訪,著實花費了一番功夫去探查此事。
“甄兄也要小心保重才是。”陳詠諾想了一下,繼續說道:“對了,我剛才在大會這邊,接連感受到了兩次不善的眼神。不過,對方隱藏得太好,一閃而過,絕不停留。”
甄清林聽了之后,也覺得甚為奇怪。
按理說,陳詠諾只是新近過來的嶄新面孔,且不說什么過節,恐怕他跟別人都沒什么交情的。而且,陳詠諾自結丹之后,甚少與人往來,也應該是沒有仇人才對。
“莫不是對方要針對的是你旁邊的那位朋友,但是你修為比他高深,所以你便認為別人要對你不利了。”甄清林還是想之不透。
“白遠圖嗎?”
陳詠諾皺了皺眉,仍然覺得不大是這種可能。白遠圖再怎么,也僅僅是虛形后期的修為,對方肯定是金丹境的,完全沒道理這樣做的。
“哦。”陳詠諾突然間,恍然大悟,道:“你說的是清風道長啊。”
由于清風道長不大愛與人交流,所以陳詠諾第一時間直接忽略他了。不過,如果是他的話,那么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以他的這種性格,想要得罪人的話,極為容易。而且,他深居簡出,幾乎都待在坊市中,足不出戶。那些恨他的人,說不定還完全沒料到他竟然會湊這個熱鬧。
于是,陳詠諾二話不說,趁著對方還未離開月牙泉,趕緊將自己的猜測傳送過去。
況且,他被甄清林臨時抓了壯丁,廣徵等人就得勞煩清風道長照顧。若是有人要針對他的話,他們有可能會遭受池魚之殃,所以不提醒不行啊。
看著傳音符化為火光飛走,陳詠諾焦急的心情緩緩安靜下來。
“甄兄,我們這一次主要是做什么?”陳詠諾冷不防地問道。此時,這邊只有他們兩人,也就沒必要兜圈子了。
“兩千里之外的小蓋山,疑似有魔修出沒。”甄清林坦然告之。
“魔修?”陳詠諾聽到這消息后,心中一凜。
自從十年前,大荒山妖神宮和南疆之地的修士攜手合作,一起侵犯白陽地界算起。他們這邊再怎么混亂,魔修之事無從說起。盡管有一些傳言,說是鼎湖那邊有巨靈魔門的魔徒出沒,很可能那邊是總壇所在。
不過,這一些畢竟只是猜測,并未被證明屬實。如今,若是小蓋山那邊有了魔修的蹤跡,很有可能他們三方已經聚合在一起,這件事情的意義也就不一樣了。
“難不成這邊也快要保不住了?”陳詠諾不由地茫茫然。
“這個你放心。若是形勢超出了我白陽派的控制之外,門中的煉神尊者肯定會下場的。”甄清林斬釘截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