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小院籠罩在夜色中,只有西廂房緊閉的窗戶透出燈光。
張侖盤腿坐在床上,雙眼微閉,雙手合攏,嘴里念念有詞,若是走近了,能聽到他念:“……太上老君、如來佛祖、觀音菩薩……鐵拐李……元始天尊、達摩祖師……”
找不到導致他穿越的東西,只好寄希望神佛搭救了。可惜,把所知道的華夏諸天神佛念了一遍后,張侖依然坐在床上,并沒有回到現代。
這法子行不通啊,怎么回去,還得慢慢想辦法。張侖起身下床,推開門走出來。
夜色中,一個人站在廊下柱旁,聽到腳步聲望過來,欣喜道:“公子!你總算肯出房門了。輸了不打緊,只要不再去賭就行。哎呀,公子這個時候出來,不會是要去賭場吧?”
最后一句語帶驚慌。
“點兩枝蠟燭。”張侖在院子右側的石幾旁坐了,吩咐道。上弦月高掛,月光灑在右側院里,這兒有一張石幾兩張石*******子要在這里乘涼嗎?這才三月天呢,夜里涼,小的先去拿件披風給你披上。”松香是個有主意的人。
“不用。”
“真的不用嗎?”松香疑惑上了。
張侖瞪眼,松香縮了縮脖子,連聲答應,一溜小跑進耳房,不久靜謐中傳來“嚓”的一聲輕響,耳房透出燭光。燭光越來越近,照亮小院每一處角落。
很精致的仕女燭臺,仕女兩只手臂錯落有致地環起來,臂彎剛好放蠟燭。如果保留到現代,就是古董啊。張侖無聲感概。
不用吩咐,松香端了茶和點心放在石幾上,垂手站在角落,像不存在似的。
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奴仆,還算識大體,沒有啰嗦個沒完,張侖暗暗點頭。他剛才把滿天神佛念了個遍,這會兒正口渴,端起茶盞一口喝了,示意松香再續。
連喝三盞茶,解了渴,他接著想接下來該怎么辦。貌似不表誠意,神佛們懶得搭理他呀。如果真有神佛的話。
“公子……”松香難得的躊躇了,公子到底要不要再續茶?
“有什么著名寺廟?遠一點也沒關系。”張侖問。雖說拜神佛不見得能穿回去,可什么都不做更難受。
“寺廟?”松香呆了呆,道:“公子,你不是說,和尚尼姑最可惡嗎?你是不是輸了錢,心情不好,想找和尚們的麻煩?”
難道公子窮瘋了,要搶劫和尚?若是讓國公爺知道,會不會打折他的腿?松香憂傷了。
“胡說八道,本公子要去禮佛,去去穢氣。”張侖作理所當然狀。
“公子要禮佛?”松香明顯呆滯了一下,道:“最有名的要算潭柘寺了,你上次路過潭柘寺,不是把他們的方丈大師給打了么?公子,你是不是打了方丈大師才倒霉?哎呀,要不去向方丈大師賠禮,求他幫你念兩卷經文消消災?”
潭柘寺張侖聽說過,是帝都最古老的寺廟,民諺有:“先有潭柘寺,后有帝都”的說法。至于打了潭柘寺的方丈,張侖印象模糊,想必這件事只是張崙隨手為之,并沒放在心上。
張侖穿越在到這具身體,這具身體的魂魄大概不在了。張崙作為英國公張輔的嫡曾孫,以英國公家教之嚴,怎會突然去賭場,又怎會莫名身亡?至于打得道高僧,以他的家世,應該不是事。
可是這樣一來,潭柘寺就不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