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翰道:“不能不去。你以后會明白的。”
不是我不想耍賴,實在是賴不了啊,勛貴圈就這么大,你以后永遠不見人么?你沒見張侖被趕出府,大家馬上就知道嗎?
徐鵬舉叫幾個護衛進來抬他,一邊抱怨道:“最多我以后不來京城。哼,這破地方我還不稀罕呢。”
“你可以不來,令祖呢?令伯公呢?你們魏國公府難道就給人說話如放屁的印象?”
徐鵬舉怔住了,趴在錦榻上由護衛抬出府門,走了好長一段路,才道:“這么嚴重?”
“對啊,哪有這么嚴重!”一直跟在錦榻邊的袁瑄幽怨地看薛翰,徐鵬舉丟臉,他也跟著丟臉,雖然被抬著光、溜、溜繞皇城根的不是他。
薛翰嘆氣:“你們忘了張侖了?難道他會只提你?我估計他會提你們魏國公府,你沒聽他說貼紙張嗎?你知道他怎么寫?”
“怎么寫?”徐鵬舉和袁瑄異口同聲問。
“不知道。”薛翰實話實說。
“艸……”徐鵬舉和袁瑄齊聲罵。
…………
東皇城根東安門附近有一家酒樓,名叫太白居,外墻陳舊,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平時這間酒樓只有一些喜歡喝兩杯的平民百姓光顧,紈绔們對這樣的地方不屑一顧,今天不同,一下子來了四五十個錦衣華服的少年,人還在不斷涌進來。
小小的太白居只有十幾張幾案,哪能容納這么多人?掌柜的陪著小心哈著腰過來問:“公子們要些什么?”
話音剛落,眼前白影一閃,手里多了一錠五兩的銀子,一個錦衣少年道:“走開些,別擋本公子看熱鬧。”
“是是是。”掌柜趕忙退到墻角,一臉茫然看著錦衣少年們。
錦衣少年當中有人抱怨:“什么破地方?你們來這里做什么?去外面等啊。”
有人道:“人還沒來,去外面做什么呀。”
“來了來了。”有人跑進來喊一嗓子,掌柜的沒看清來人什么模樣,錦衣少年們一窩蜂跑了出去,酒樓里只剩他一人。原先五六個在這里喝酒的百姓早嚇得落荒而逃了。
紈绔們爭先恐后跑出來,就見東華門邊一頂碩大的油紙傘,傘下一張圓桌,桌邊兩張官帽椅,椅上兩人隔著圓桌對坐。這也就算了,更讓紈绔們目瞪口呆的是,桌上有酒有菜,身著藍色華服,腰間金光閃閃那貨提壺給對面的少年倒酒呢。
“太拉風了!”紈绔們感嘆。他們怎么沒想到?
“來人,回府搬家什酒菜,要快。”
“對對對,快回府搬家什酒菜。”
紈绔們一疊聲吩咐下去,小廝們翻身上馬,狂奔回府。
張侖放下酒壺,端起酒盅,湊到唇邊喝了一口,笑道:“好酒。”
徐永寧無奈道:“坐在這里,能看到他繞皇城么?”
“叫人抬著酒菜就是了。”張侖理所當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