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徐鵬舉真的就此一命嗚呼,事情肯定很麻煩,也只是很麻煩而已。
這是張侖讓紈绔們藏在路旁用絆馬索之前考慮過的,只是他沒想到當著徐鵬舉和護衛的面說出要用絆馬索,還是有護衛中招。這也太蠢了。
張侖明確告訴徐鵬舉,我要用絆馬索絆你的護衛,讓你從錦榻上摔下來,自有其用意,一可起起恐嚇作用;二是真正出事時,有辯解的理由,到時張懋可以把這當成孩子們的一場鬧劇,只不過出意外了。
張侖并沒有要置徐鵬舉于死地,事情做在明面,先打招呼,如果護衛們不急趕,正常行走的話,以護衛們的身手,完全能夠避開。也就是說,護衛也得負一定責任。他們聽從薛翰的命令,這個責任得由薛翰背。
總之,事情沒有脫離張侖的掌撥,他很淡定。
護衛們七手八腳扶起徐鵬舉時,薛翰和袁瑄也搶到他身邊,只見他雙眼緊閉,臉色蒼白,不知死活。
袁瑄大哭:“鵬舉死了。”
紈绔們大驚,場面安靜極了,風吹邊樹葉的呼呼聲陡然變得很響,遠處百姓的竊竊私語也清晰傳入耳中。
事情鬧大了,怎么辦?
紈绔們驚駭之下,不少人第一反應是逃,逃得遠遠的。事情的發展已不是他們和他們的家族接得住的了,逃是唯一的辦法了。他們想策馬狂奔,無奈身子僵硬,整條手臂不聽使勁,馬鞍揮不動。
很多人想像袁瑄一樣哭出聲,今天鬧大發了。
徐永寧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張侖吃了一驚,翻身下馬,過去察看。徐鵬舉針對原主,針對他,都是事實,他只想教訓他,讓他吃點苦頭,也是事實,可沒有要弄死他的意思。
徐鵬舉上下身分別被兩個護衛抱在懷里,紈绔們像泥雕菩薩一樣一動不動,場面詭異,好象幾十人被施了定身法。
徐永寧是紈绔中相對比較鎮定的一個,事情已經發生,慌有什么用呢?
張侖離徐鵬舉還有一丈,徐永寧已到他跟前,伸手套他的鼻息,有氣。為穩妥起見,他又探了一次。
后邊李瑾見他一探再探,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道:“真的死了。”
“嗚……”幾個不受寵的伯爵子孫跟著哭出了聲,他們深知,徐鵬舉死了,他們的家族無法承受魏國府的怒火,肯定保不住他們,他們大概率要跟徐鵬舉陰間再見了。
張侖也心頭一緊,道:“怎么樣?”
還能保持理智的紈绔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更有人喃喃道:“不能死啊。”
徐永寧待張侖走近,溫聲道:“暈過去了。”
暈!過!去!了!
張侖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慶幸,沒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