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蘇二狗等人挾持下走向門口,臨出門時,聽到背后洪姐冷笑一聲,道:“我就說么,英國公府家教極嚴,怎會縱容子侄混跡風月場所?想砸了瀟灑館,卻不知英國公可同意?”
張岳氣得腳步趔趄,差點沒摔倒。
回府后張懋沒有見他,而是下令禁了他的足,同時繳了他名下幾處收租的莊子。
…………
張侖已經睡下了,恍惚聽得外面有敲門聲,不一會兒松香在門外輕聲道:“公子,可睡著了么?”
這是有事?張侖道:“進來吧。”
松香推門而入,隨手掩上門,道:“三老爺被禁足了。哼,早該這樣啦,世子一定很生氣。”說完結果,再說經過,松香恍然親見,把張岳在瀟灑館被抓回來的事繪聲繪色說了。至于回府后立即被禁足,倒說得不多,反正禁足就那么回事,沒什么好說的。
張侖左手枕后腦勺,道:“誰傳來的消息?”
“沉香。他得到消息,從狗洞爬出來,過來報信。公子,你很快就能回去了。”松香充滿憧憬地道。
沉香是跟隨張侖的另一個小廝,張侖被趕出府時,張輔嚴令任何人不得跟隨,只有松香和他一起去喜客來,成為難兄難弟,一并被趕出府。
從狗洞爬出來……張侖無語了一下,道:“他人呢?拿兩錠銀子賞他吧。”
“他原想拜見公子,聽說公子睡下,便回去了。公子可要追他回來么?”
追什么追啊。張侖道:“下次記得給他賞銀。”人家特地爬狗洞出來,這份心真的很難得。
松香應了退下,關好門。
張侖眼望帳頂,猜測起這幾天的事情,估計張輔得到九斤稟報后沒有親自出手,而是交給張懋。也對,張岳畢竟是張懋的親兒子。然后張懋一直到今晚才出手,抓了現行,把去瀟灑館花天酒地的張岳抓回來。
松香沒提趙榮,張岳自己去,還是和趙榮一塊兒去?不知道。
張懋究竟查到了什么,才出手抓他?只是禁足未免處罰太輕。想到原主被陷害卻落得被趕出府的下場,張岳是始作俑者,只是禁足,張侖莫名憤怒。
張懋是出于愛子之心,還是沒查到張岳的劣跡,只是得知他混跡風月,于是叫人抓他回去?
英國公府又出一樁笑話,明天又會成為勛貴們茶余飯后的談資啊。
張侖換右手枕后腦勺,悠然想,張輔治家極嚴,不在乎英國公府的臉面,賈二上門討債時不息事寧人,而是不認這筆債,將原主趕出府,鬧得滿城風月;張懋更是在瀟灑館客似云來之際抓人,沒等張岳回府后再將他禁足,似乎父子倆極有默契地向外界傳遞著什么。
他們都不在乎英國公府的名聲,還是認為嚴懲子孫更加重要?這樣做不僅無損英國公府的威名,反而更有利英國公府?
不就是禁足嗎?我再添一把火,讓你也嘗嘗被趕出府的滋味。張侖嘴唇勾了勾,翻了個身,沉沉睡去。